【良堂良】湖广鬼话 补发章三、四

主堂良，严肃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暧昧向清水文，唯物主义日常向，一切皆为虚构，请勿上升正主，谢谢~
三、
程先生注视他，神情逐渐变得柔和，月光下他的身体逐渐变的虚实不定，这让他周身笼罩的鬼气减弱了不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这也只是个事实不是吗？你藏了那么久，歪打正着让小六试出来，不就是因为你师兄有危险么？”
九良蹙了蹙眉，有些颓丧：“孟哥他对我好。”
“师兄弟感情嘛，我明白的……好了，我也该入正题了，”程先生抽出一本册子，推到九良面前，“这是湖广所有鬼魂的名册。”
“程先生！”小星星喊出了声，直冲到他俩面前，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敢妄动。
我也是满心诧异，我记得白老爷说过，做阿飘的有几样是很忌讳让人知道的，尤其是有能耐的异人，包括了名讳，生辰，死因。为防众鬼闹事，所有阿飘入住之前都把这些告诉了管事的老鬼前辈们，可是现在他们却要把我们所有阿飘的名字交到一个有些背景的外人？
程先生拉过小星星，安抚：“这是我们几个最终商量好的，是委托您一件事。这几年湖广的鬼越聚越多，可是每年鬼差过来带走的却越来越少，我们大多是些孤魂野鬼，不用些法术，他们很多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世，鬼差是按名册带人的，名册上寻不到的，就得一直困在这儿，没法去投胎。虽说湖广这地方还没有太过引人瞩目，也是得益于我们算安分守己，但再这样集聚下去并不是个好兆头。”
“您的意思？”九良向前倾身，仔细听他说。
“会成为鬼魂野鬼的大都还是有些执念的，消了执念，送到阴阳路口，也就自去轮回了。周先生您虽然不会法术，简单的送魂还是会的吧？”
九良以手点在那本名册上，眸中攸然一冽：“您这是要挟？”
程先生听得这话放松了身子，向后倚在靠背上：“先生这话怎么说的？我真心诚意托先生帮忙，一没时限，二没限制方式，三没拘着您不放，您每送走一只孤魂也是积功德的好事。保您和孟先生一辈子平安喜乐，何乐不为呢？”
空气一时凝固，我连呼吸都停止了——虽然早多少年我就忘记了呼吸的感觉了吧……
九良沉吟半晌，将名册拖回自己跟前：“我需要时间考虑。”
“这是当然，”程先生终于由衷一笑，“不过您记着千万不要再让旁的人知道这件事……至于其它，我相信您不会伤害我这些至亲的。”
九良冷笑一声：“彼此彼此。”
“最后，如果您没有好的选择，我希望您可以先去找屋顶上那位红姑娘。”程先生说着叹了口气，“她也留的够久了，该走了。”
九良没再应话，起身道了句：“回见。”
程先生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慢慢消失在了月光中。
小星星甩着手，凶巴巴追上九良：“你的弦子呢？”
“更衣室里。”九良瞥了他一眼，小声问，“投胎重要吗？”
小星星撇了撇嘴：“无所谓吧。”
重要吗？我听着他们的话也有些迷茫，我到底是为什么不愿离开这尘世呢？我也早就忘了，可是若再世为人，把三春儿，白老爷，小星星他们全都忘了……我竟忽然觉得舍不得。再次看向沉默的九良，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觉他眉眼间出现了少有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