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的坟墓】#1(2)

水滴劈头盖脸地砸向克莱拉，其威力随着她的速度一路飙升，甚至使这小女巫因视线模糊而滑了一跤。她来不及抹去身上的泥水，仓皇低头躲过了不知是谁念的昏睡咒，反手虚点一下，脚步则丝毫不慢。不用回头也知道，那随便的一点什么作用也没有，只可惜跑得晚了些，背后喊声渐大。
梅林的脸上扬起了笑容，这种过于阳光的表情出现在男孩脸上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但是至少此时他笑得和同龄人一样：“你要带我去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为我带来好运。”
听到这句话，雷利顿住了脚步。
“我希望你能知道：不是每一次冒险都会带给你好运。”
梅林撅起嘴唇：“我只要抓住那蜘蛛丝一样的、微小的、能够带给我好运的机会就足够了。”
“就像你来到这学校一样？”
“是的，那时候你来迎接我了，不是吗？我还以为我失败了……不，即使失败一次也不要紧。”
“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先是有意地调——”
“呃，等、等一下。我……我倒是不觉得事先调查有什么不好，不过你……您自己知道就算了，这也不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对，这是大不了的事情？应该这样说吗？反正也没有什么危害，如果你不说我不说，我不就像是男主角一样了吗。就像……就像就像，得到了力量之后不情不愿的知道了很多事情还拯救了世界的那些男主角们！”他说，在一通解释后急得面红耳赤。
“原来你这么想做男主角吗？”雷利慢吞吞地跟上他话语的尾巴，仿佛找错了重点。
梅林红着脸争道：“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又是几个恶咒，克莱拉几乎要怀疑自己身边这些人各个精通黑魔法了。她懒得躲开，堪堪刹住了车转过身子用手指在空中画起魔法阵。随着她的动作，几点光亮在她身前不远处微微亮了一瞬便暗下去，魔法阵被榨干了最后一丝力量，而那只打头阵的、有着硕大双翼的乌鸦恰到好处地俯冲向地面。它化作了身着黑袍的女巫长。
“你好，克莱拉。”她说道，一步步走了过来，克莱拉努力保持住面上的冷静。
“那可不是简单的调查，梅林，”雷利的声音低沉，“毕竟，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就已经花费了数年——”
“……你怎么知道？”梅林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他停住了脚步等着雷利转身，而对方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惜从那面具里流出来的话却非他所想。
“我是一个巫师。”
“我也是！”梅林倔强地抢白。
雷利沉默着走近了，四周阒然无声。
“你要走的路在那边，准确的说，你会在那边找到你想找到的东西，虽然那可能是超出你想象的存在。”雷利指了一个方向，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梅林丝毫不在意刚才的尴尬沉默：“你果然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帮我。”
“尽管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我还是要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回到人类世界的生活里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呢？”梅林罕见地露出天真的神情问，旋即拍拍手叫道，“如果是担心我会责怪你的话，那你大可放心，这是我自己的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