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

明明没有情欲，却在那一日，看到那个人，心情全然改变。
第一次这样，这样迫切地想要见到他，有些癫狂。
有人说，他已有妻。
心凉了半刻，道德压制着我，不能去见他。
可是那清冷的身影，总是出现在梦中，挥之不去。
是幻影，是真实。
清醒着，已分辨不清。
那一日，我在山下徘徊，阳光浓烈。
那一日，我在山下踌躇，树荫清凉。
那一日，我终于没有上山，怅然离去，一路上，洒落了不知多少泪珠。
那时，我下定了决心，再不会来。
之后的日子，一切照旧，平淡无味。
或许什么都不曾改变。
窗外风信子，依旧飘荡，泊无居所。
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行尸走肉一般，情绪被完全抽离。
大抵，这便是我的生活。
正午，阳光普照。
倾泻的流光，落在衔花而来的鸟儿身上，如浮云，如流矢。
刺痛的双膝，提醒着树下，木然的人。
青石板上，殷红血迹。
似乎有了觉悟，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一步一步，走向梦寐以求的方位。
站在山脚，沉思了许久，仍是拾衣而上。
曾埋在心底的悲凉，也都消散了。
那些信念，只余下此刻的执著。
沿途的林木依旧葱郁，流水击石，潺潺而过。
将至山巅，偶见路边散落着纸钱
刺目的黄色，惶恐不知名袭来
不是的
泪水却无声滑落
当看到不远处，那跪向前方的人
只觉得晕眩，这不是真实
我抓着一边的草木，几乎站立不住
有石子自手边落下
那一身白衣的，跪在树下的人，回头看我
依旧清丽的面容，带着憔悴的梦幻
我甚至不敢走上前去
是她唤我，要我靠近，阻止我后退
沙哑的语调，溢出了悲痛
我不敢去相信，就要跌倒在地
泪水模糊了真实
他不在了，她这样告诉我。
长袖掩住双目，避去那一刻仓惶
无力去探寻
新土中的嫩芽，埋葬了毕生的希冀
这是怎样的寂静？
抽泣声早已停止
我望着那枯败的，溪水中的容颜
似乎已不是当初，最璀璨的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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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去何从
应当是最美好的祝愿
作者：采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