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邪神少女的终末旅行2

我现在在做梦。
梦境之中，我回到大学时街角的咖啡馆，穿着暖和羽绒的少女推开大门钻进来，抖掉身上的积雪，隔着起雾的眼镜准确找到了窝在角落的闺蜜；窗外，蓬松如毛的雪花轻缓落下，越过高墙隐约能见大学城中高耸图书馆，傍晚的钟声悠悠回荡在雪夜之中。
我坐在窗前，借着温暖的灯光读着《嫌疑人X的献身》。 能在末日之后沉浸在这样的梦里，本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幸事。我合上手里的书，看向坐在对面的黑色少女Abigail。此时她正盯着一朵雪花落下，然后打开窗户用咖啡去接那朵雪花。见我在看着她，她抿了一口咖啡：“很甜”。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她似乎很喜欢这里，所以我这个月几乎天天都梦见这间咖啡馆。我曾以为这是巧合，直到我第三天准时在梦中和她喝咖啡。醒来后我质问她，她一脸理所应当地说“我能够入侵梦境，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不过我也乐享其成，每晚有这种安稳的梦境能够提高我的睡眠质量，而且我在梦中可以清醒的思考问题，这为我提供了宝贵的思考时间。在梦境中Abigail的表现也是我了解她的一个重要途径。别看她在梦里像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好奇的小女孩，现实世界中她始终都是那一副平静的表情——说实话，她长得蛮好看的。就算知道了她是某种神灵般的存在，作为男性还是免不了找机会观察她。 
 我继续翻起那本《嫌疑人X的献身》。
...
许久之后，我津津有味地合上了那本书，却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按照往常而言，这本书我读到三分之二时，就应该清醒过来才对。我抬头望向Abigail，却发现对面坐着我大学时的室友，冯。Abigail就像是未曾存在过一样。
“冯，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试着向冯发问，他挤了个怪表情，“wdnmd，你喝咖啡喝醉了？”
“爷爷我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窗外的雪下得愈发大了，咖啡馆里开始有人叫冷。打工的学姐赶忙调高了空调温度，咖啡馆里却诡异的陷入安静。我低下头，假装沉浸于那杯咖啡，心里开始思考起当下的情况。Abigail既然是神灵一级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我只要自己醒过来就好了吧。
我向学姐点了一份华夫饼，很快学姐就把它端了上来，我拿起叉子，猛地对准自己的眼睛扎下...在叉子还有一点距离时，我停了下来。周围忽然陷入死寂，我盯着叉子尖，却直到咖啡馆里的每个人都在盯着我，我放下叉子，恶寒顺着毛孔钻进脊椎直达大脑...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些不正常的目光，感觉到那远多于咖啡馆里人数的目光，感觉目光的主人们慢慢僵硬而扭曲的笑容...
“扎啊，你怎么不扎了呢？”，眼前的“冯”忽然以某个奇怪的角度凑到了我的面前，他在狂笑，夺过我手中的叉子，狠狠地扎进咖啡杯中，一股浓密而腥臭的液体很快就从杯底浮上来染红了咖啡，他顺手倒掉液体，举着杯子让我看——那杯底生出一只插着叉子的眼！
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