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 西风起 （虐向）(2)

“你要干什么！”朴智旻的喊声被凛冽的风吹散，到金泰亨耳边的只剩细微的一缕。但也还是被他捕获到了。转过头，看向朴智旻一笑。然后手握推上上档。
呼啸的风将刘海吹背过去，暴露在风里的容貌不再是少年模样，而轮廓瘦削，眉目孤冷。霎时风吹动发丝飞舞间隐匿了他的面容，阻碍朴智旻探究似得目光。
但他方才转身那一笑，却让朴智旻有些仲征。旧忆里与自己骑单车上学时那个笑颜清澈纯真的少年面容清晰浮现，却再也不能与眼前的人面貌重合。
现实残忍的告知朴智旻，那个少年金泰亨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单纯天真的年华。而如今在他身侧的金泰亨，早已如蜕茧成蝶成为另外一个人。一个能将怨愤，痛苦，绝望和汹涌如风的恨意溶解在笑颜里的，自己从未认识过的人。
他知道，溶解了不是不复存在了。在合适的外界条件下，还能丝毫不差的析出，带来毁灭性报复。金泰亨隐在乱发中的眼中，透出一种暗芒，某种动人心魄又带着几分疯狂意味的光芒。
车速越来越快，哄耳的马达声夹杂风声。朴智旻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
“停车！”朴智旻低吼了一句。
见金泰亨没有反应，朴智旻干脆伸手抓过方向盘用力一转。随着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车身旋转四十五度漂移一段距离后脱离了马路停了下来，在荒地上扬起土尘一阵。
车内扬进来的尘土呛的两人直咳嗽。朴智旻胸口不住起伏，自己这一连动作太过惊险，不过也是让一辆疾驰的汽车快速停下的唯一方法。
抬头望向看着有些呆滞的金泰亨低吼一句:“你疯了！！”
金泰亨机械的举起手臂离开方向盘，嘴角却又上扬:“疯了？…呵呵呵…”那双眼镜圆睁着望向朴智旻:“如果真的……能疯了就好了。”疯掉了逃避这一切，可以不用在意谁留谁走谁背叛。不用在意谎言，不用担心想要追究却又物是人非的无奈。不用承担心脏的阵痛，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无力的了。疯疯癫癫的，为所欲为的，多好啊。
“泰亨啊……”朴智旻胸腔一搐。声音也开始发颤，心底的悲悯与恐惧不由从眼睛里展露。
金泰亨躲过那眼神，望向车窗外的虚空。接着又突然开始笑了，笑到眼底浸出眼泪。才缓缓喃喃:“疯了就好了……”就可以……回去杀了他。
不同于郊外寒风刺骨的痛意。西风城区吾申大厦顶层却是灯红酒绿，犬色声马。有一人从喧嚷的舞池中退出来，西装革履的打扮却又透露倨傲的气质。转身推脱他人邀请时眉眼的笑意像是能醉人。离开人群后，长腿迈进一间单面可视的玻璃房间内。一时间外界一切喧嚣都隔绝。房间内没有开灯，但却也不暗。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将窗外城区的灯光毫无保留的透进来。
在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终于眉头皱起，将疲倦展露。
虽是神态如此，但他却不想有任何倦意，将房间茶几上放着的咖啡杯举起，跨步到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看到的却是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