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克里斯
天上下着雨,又浓又冷的雨,已经连续下了三天。
2012年的7月,我来到广州旅游。还没入秋,空气便冷的渗人,冰水一样的雨滴不断的从天空落下,天气不正常的厉害。我穿上厚毛衣独自来到麦当劳用餐,邻桌正大声议论着世界末日快要到来,听得人心里烦躁不已。
从麦当劳出来后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步行至一德路的石室圣心大教堂前,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这座花岗岩建筑给人许多安定感,我望着尖耸的哥特式塔顶小小的十字架,心中莫名其妙的不安顿时消除了许多。
2012年12月21日的黑夜过后,12月22日的黎明照常升起。
看来玛雅人的确爱撒弥天大谎,世界末日并没有到来。只是我家名叫小杰的金色巡回猎犬,同年老死于家中。
没有料到的是,小杰死后的第四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美国终于对俄罗斯宣战,美军给俄罗斯辽阔的土地上送去了各式各样的导弹,莫斯科被炸成了一片焦土。俄罗斯人民回过神来,借着停泊在美国近海核潜艇上巡航导弹的疯狂掩护,悄悄用160战略轰炸机还给美国上万枚‘炸弹之父’,整个纽约几乎被夷为平地。
说起投核弹的胆量,美国人永远胜人一筹。于是,核子战争爆发了。世界大乱,所有国家都在疯狂的向四周发射飞弹,整个地球,除了人烟稀少的南极,大多数国家城市都遭受了战火的侵袭,断壁残垣,黑烟四起。城市这个词语已成为历史。人类濒临灭绝,地球进入了漫长的黑暗时代。活着的人又一次从废墟中站立了起来,非常缓慢的。
在战争中四川雅安市变成了废墟,我失去了父母,自己侥幸活了下来,留给我的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面对这一切的困惑。艰难的支撑几年之后,我心灰意冷。从雅安的最后一面湖泊跳了下去,当意识逐渐迷离之际,一双大手将我拖出水面。
救我的人叫安,问他为什么救我,他倒问我为什么要死?
“什么都没了,我没办法面对这世界。”
“先活下去,再面对。”话不怎么惊人,都是老一套劝人的把戏,可是安的眼神打动了我。也许是我错了,那就活着看吧……
黑暗时代,本地气候也变得酷热起来,周围的山也褪去了绿色,苍茫荒安的如同戈壁一般。
安手把手教我种庄稼,我俩在城外硬生生开垦出一片耕地,又合力从废墟里扒出能用的木料和砖石,搭建了几间房子,在屋内砌了堵夹墙,安还挤进去引我发笑。没几天,他又用石头在周围砌了一圈矮墙,并用木条做了道不赖的门。墙矮的连小孩都能翻过。我戏称其为形而上的矮墙。安说只要是农场就得造墙,他这人极具老式道德。
搬进去第一天,安在床头贴了一张明信片,冬日里拍的普普通通的风景照,从木房子里朝外拍的,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松树林,几头驯鹿表情恬静的从雪地里走过。明信片是安从路边捡来随手贴在墙上的。我盯着看了几眼,初看时,平淡无奇说不出什么好,可后来却着了迷般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