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明明德于天下》第二章——太吾救世相枢出(5)

唐悠居大感奇怪：“那‘相枢’究竟是何人……何物？何以能令时间人人悲苦？”
冯婆婆倚碑坐下，继续缓缓道来：“所谓相枢……非人非物，而是……妖魔。凡人一旦为相枢‘所害’，便会丧失心智，成为无恶不作，只知残害他人的恶鬼……”
冯婆婆说着，微微颤抖，显得十分害怕，唐悠居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回应这等怪力乱神：“呃……那……那人既然无力与相枢相斗，何不把驱除相枢的方法传授给别人呢？”
“究竟为何，老身所知不多，或许此法十分特异，非常人可以学会……？”
唐悠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这十六座石碑，想来便是当年武林中各大门派齐聚于此时所立的了……”
冯婆婆道：“当时各大门派一齐商议，决定各将本门神功传授给初代太吾，只是……武林中人门派之见向来甚深，即便走投无路，也未必肯轻易将门派绝技传授给外人。因此，初代太吾与他们立碑为誓——绝不将所学传予他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至亲，甚至子嗣，唯有当相枢未除，而太吾将死之际，方可寻找一位能够继承其异术的传人。”
“而那个传人，便唤作‘太吾传人’？”
“正是，太吾传人因得传太吾异术，必也将遵循此誓，而后持法剑、观异象，为世人驱除相枢。因此世上只有一个太吾，先者濒死，方传后者，异象为证，法剑为凭！”
“小子，突然间担负起救世重担感觉如何啊？”背后灵剑柄精突然出现，拍了拍唐悠居的肩膀。
唐悠居下意识一缩，道：“什么太吾，什么救世，我还没答应呢。”
冯婆婆只道他在和她说话，站起身来将太吾剑柄往石碑上的一个凹槽中一比，果然严丝合缝：“你现在相信了吗？”
唐悠居心想：‘啥？这我怎么就相信了？就算是真的……我义父把剑给我时也没濒死啊？’
冯婆婆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道：“古训虽说‘先者濒死，方传后者’，但真正的太吾传人早已绝迹百年，谁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或许你之前所说的义父并非太吾传人，亦或传说有误，你也莫要过于担忧了。”
唐悠居老实承认：“冯婆婆所言……的确太过匪夷所思，晚辈实不知该如何相信……”
“唉……单凭老身三言两语，确难令你信服，你再随我来，之后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害怕。”
唐悠居回头看了一眼，剑柄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着去吧。
两人跟随着冯婆婆径直来到了‘太吾氏祠堂’后山的一座石屋之前，只见那座石屋的四周围满了无名的坟墓，一辆囚车正停在石屋的旁边——正是唐悠居在太吾村外所见到的那辆，只不过此时车上锁链已解，里面空空如也。
“是这里了……”冯婆婆说着，推开石屋的矮门，先一步走入了石屋之内。
唐悠居也进入石屋，赫然便见一人被数十根乌黑的铁链缚在石屋中央的巨石上，那人面目狰狞，力大无穷，每次挣扎，便能使杯口粗的铁链在巨石上拉出一条深深的凹痕。
唐悠居立刻明白，此人必是先前所见到的囚车内所囚禁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