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波三国刘封传（第一章汉中之战·第十八回）(2)

刘封早就借着曹兵自己的火光，老远就看到了曹兵的主将。这家伙骑在马上，为了方便指挥，他选择的指挥地点就在这个三千人大阵的最中心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
——他的将旗也在这里。
刘封很清楚，左侧的鲜血通道，主要是自己和突将营冲了过来，右侧则是魏延带着无前营。
突将、无前，和白毦营一并，被称为左将军府直属三大精锐，作战风格各有不同——突将营长于破阵；无前营战法多变，能打硬仗，通过随时调整武器搭配，大多数的作战任务都能胜任；白毦营则更擅长防守——然而这并不说明无前营冲入阵中后造成的破坏就一定会比突将营小，阳平关守将的人头，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魏延的，尚未可知！
刘封的两把八面汉剑，就如同黄蜂的毒刺，快如闪电的一刺，敌人就应声倒下。
他的剑术是跟他义父学的，甚至整个突将营的这种霸道凌厉的双手刀法，也都是刘备打了一辈子仗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不懂的人觉得一点也不好看，但是在被攻击的一方看来，却是诡异的紧！明明看他攻击的方向是咽喉，刚刚用长矛去格挡，左手的剑偏偏直刺自己右肋；明明一剑是奔着面门来的，刚要闪开，就在分心的一瞬间，却感到自己的一条大腿被另一把剑捅穿。
顾应法的精髓，就是攻击人的注意力。人本能的会对自己的要害部位施加过多的保护，比如眼睛、脸、脖子，这是人的祖先刻在人的基因里的记忆。刘备的剑法，就是用一把剑佯攻这些会迫使人过度防御的部位，就在对手格挡招架或者注意力被吸引的一瞬间，刺中其他更要命的要害——肋下、腋窝、大腿、膝盖，甚至是咽喉。
声东击西。
这既是刘备的剑术，更是刘备的战术。
然而刘封并没有想这么多。
以命相搏的时候，想得太多就是大忌。有些本能能害死人，但是被刻意练出来的本能，会让人在根本不思考的情况下就杀死对手。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刘封已经旋风一样的刺死了七八个曹兵，根本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甚至都没有上文叙述的那么复杂。他的左手剑刺向右侧的一名曹兵，右手剑却在左手剑夸张动作的掩护下直接捅穿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左侧曹兵，拔剑的同时向右上方挥去，刚刚躲过左手剑的曹兵，还没完全回过头来，就被右手剑斩断了脖子，而刚才刺向他的左手剑，此时已经刺穿了另一名曹兵的咽喉。仿佛刘封的眼中，他又刺又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菜市场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大白菜，又亦或是，这些人根本就是义父教他剑术时，密密麻麻立在校场里的木桩。
曹兵主将都大喊大叫的喊了些什么，刘封一点都不关心，毫不理会。此时的曹阵已经乱成一团，再怎么喊也是白费力气，被刘备的两大直属精锐贴身的曹兵，甚至连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来，活像在圈里挤成一团的绵羊，混乱，拥挤和绝望，盼望着挡在自己和敌人面前的最后一人能满足敌人最后的杀戮欲望，好饶过自己一命。
所以刘封只是剥竹笋一样一层一层剥开挡在他和曹军主将之间那些不长眼的曹兵，也像机器一样，没有丝毫的怜悯、犹豫和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