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标题未定* <1>引子·面试(2)

“闲话少叙。”雷夫教授从手边拿起一叠纸质文件，一张张地浏览着，“这次你能被保释，完全是出于迦勒底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的个人意愿，以及迦勒底的幕后操作，就是说，是所长自己做担保人把你保释出来，并且给你提供了在迦勒底的工作岗位。虽然并不期待你会抱有感激之情，但你首先要清楚自己的现状。你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保释期，你的档案上留有犯罪记录，拿着一份有污点的档案是很难另觅出路的。”
“我知道。”
“我们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资源，把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件事所造成的的社会影响降到最小。所长之所以会选择你……应该是看中了你的科学素养，在美国留学的中国人，研究量子电动力学，博士生在读，以及……你在魔术方面的造诣。”雷夫教授一边浏览文件，一边在文件上用鹅毛笔涂改些什么。
“谈不上造诣，只是在留学期间有过两年的研究……”
“仅仅两年，一个从未接触过魔术的人，就把灵子纳入了量子理论体系当中？”
“这个结论并没有严格的数据支持，只是个猜想。”
“这就是你为什么会被魔术师们盯上。如果继续放任你的研究，魔术的根基就会被彻底推翻，魔术就不再是建立在神秘性上，不是不可知，而是未知。”雷夫教授叹了口气，“你觉得魔术师们，拼尽全力保持神秘，靠家族血脉维系魔术的传承和发展，抵制现代科技，真的只是出于技术层面的考虑吗？别忘了，魔术发端于蒙昧，神秘性都是人类用来自欺欺人的，只有这样才能在千百年来维持一种平衡，一种魔术师和魔术师的平衡，一种魔术师和外部世界的平衡。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相互斗争，即使是圣杯战争这样的规模，也至少有一条不能越过的红线存在，这条红线就是神秘性；面对科技力量的日益强大，魔术师们难免开始自我怀疑，魔术本身的权威在加速瓦解，他们追求神秘力量的意志开始动摇，但他们还有最后一道屏障在，那就是神秘性。倘若魔术师试图破坏神秘性，无异于通过自尽来窥探死后的世界，对魔术师而言没有情感上的愿意与否，只是在利益上得不偿失罢了，所以没人敢去尝试。
正是神秘性造就了魔术今天的样子，魔术师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千百年，你突然跳了出来，告诉他们这条路从起点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们又怎能轻易放过你？”
雷夫教授的一席话可谓振聋发聩，看着雷夫因激动而微微睁开的双眼，我相信他所言非虚。如果不是那群魔术师，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我又怎么会无端地蒙受指控……不过这番话同时也点醒了我，把科学引入魔术，似乎触及了魔术世界的命脉。
“雷夫教授，您好像对魔术有着很深刻的见解，似乎也洞悉了魔术的本质，您不是传统的魔术师吗？”
雷夫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奇怪，有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啊，这就取决于你怎么理解传统的魔术师了。没错，人类发展速度之快，的确对传统意义上魔术的繁荣造成了可悲的影响，很难再找到一位纯粹的、传统的魔术师了。科学，哲学，数学，神学……人类全都被智慧诅咒了，为什么一定要知根知底呢……说什么仰之弥高，钻之弥坚，说什么知道的越多，就越感到自己无知……你不觉得……人类真是很奇怪吗？为什么有现成的路不走，非要摸着石头过河？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不去依靠，反而要用自己弱小得让人几乎无法同情的那微不足道的努力，来……来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