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另一个我（下）(3)

“不，离异，独居。”季白纠正。
“凶手一身是血的回家，他的妻子难道不会害怕？不报警？”赵寒无语地拍拍莫森的脑袋，又正色说：“离异，独居，贫穷，性饥渴，还有许多因素导致了心理变态，他找了一个发泄口，那就是强奸处女，他长着一张很容易被人记住的脸，因此一定要杀人灭口。”赵寒跟着季白这么久，耳濡目染到底也学了些去。
案情已经分析地七七八八了，季白低头看了看白锦曦，开口：“你的画像进展得怎么样？”　
正好问中锦曦发愁的事，她脆生生地叹了口气，答：“画像我基本做出来了。可是，就算我能推断他的年龄、喜好、性格、社会阶层，掌握了他的大致轮廓。但是整个南瑞市，符合这个轮廓的人可能有成千上万。我还没找到有效的方法，将他从人群中筛选出来。”
季白静默片刻，答：“这就是我不信任犯罪心理的原因。你们总是先做假设，假设出嫌疑犯‘最可能’的‘画像’，然后再去人群中寻找这个人。你们的推理结论永远不是唯一的，而是一种‘概率’。但传统刑侦不是，我们是依据准确、没有偏差的证据，和事物的客观逻辑，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得出唯一正确的答案。”
白锦曦被他说得沉默下来，刚要反驳说“概率只要足够准确，就能极大提高破案效率”，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牢牢地盯着他。
他不是已经认可她的专业了吗？看到季白眼里一丝狡黠的目光，白锦曦恨恨瞪了他一眼。骗子！
季白将白锦曦的所有表情收入眼底，呵呵一笑，语调轻柔：“我没有讨厌犯罪心理，只是指出它的弊端……”
白锦曦瞬间就软了下来。
天边已经冒出微光，屋内也渐渐明亮起来。
“好了，这个案子迫在眉睫，大家再辛苦辛苦，这个案子完了我给大家放假。现在赶紧收拾收拾，先去吃个宵夜吧。”季白大手一挥，结束了整整一晚都萦绕在各自心头的忧虑。
小李走时告诉他们南瑞市美食一条街的位置，众人兴冲冲前往美食街。
每个游客多的城市都有一两条具有当地特色的美食街，南瑞的美食街位于XX路，手把肉、羊杂碎汤、焙子、烧罕鼻，还有各色烧烤，看得人眼花缭乱，鼻间盈满羊肉的气息。
白锦曦吃不惯南瑞的东西，走走逛逛，人挤人，热闹倒还挺热闹。
路过了一排小店，莫森跑到一个以“烤全羊”为招牌的店门口，看几个师傅刷了一遍油后的羊皮，吱吱作响，很是诱人。
白锦曦走过去看了两眼，兴趣缺缺。若有所思看着赤膊的烤羊的师傅，脑中好像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可惜这个念头消失得太快，一时还抓不住。季白好似也想起了什么，白锦曦没抓住的念头，他给抓住了。
在宰羊的图片中，白锦曦和季白看到非常熟悉的捆绑方式，最后一个死者也被那样捆着——原来那是宰羊时的捆绑方法啊。
“先填饱肚子，回头我们再研究研究。”季白看了一眼沉思的白锦曦，便带着众人抬脚走进了店面。
天刚亮，南瑞刑侦支队就假惺惺地打电话邀请专家组几个过去参加案件分析会，他们对这几起连环杀人案还处于按部就班的调查阶段，大概是怕抓到凶手，牵连出曹全坤那个冤案，他们得过且过，隐瞒或者遗漏了许多可能对案件起到突破作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