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东谢金李鹤东】--满庭芳心苦(3)

“呃…那倒也不是。”
他不是不想说，相反，他觉得这件事应该让谢金知道。只是，李鹤东不希望。
思虑再三，郭班主从书架上翻出个信封来，递给谢金：“你自己看看吧。”
打开，有文字有照片，仿佛尘封多年的往事被揭开，关于那件事的所有信息一下子涌入谢金脑子里，措手不及。
他怎么会打了观众？
还下了这么狠的手？
他明明答应我不再打架了！
而且，这个“观众”，怎么这么眼熟？
谢金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仿佛记忆就在对面，中间却隔着一块毛玻璃。
他有点生气，是觉得被欺骗，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呢？
沉默着走出玫瑰园。
夏日的黄昏将闷热注入空气，拖慢了它的流动速度。谢金被燥热包围，心里也烦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帮浪子回头，还是埋了颗炸弹在身边。
走到了熟悉的店，钻进去，他需要酒精来清理一下思绪，但是酒精和烦恼化合出来的东西会对神经产生更大的冲击。
不信？他迷离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就是证据。
酒精这种东西，用得好，给人以果断与勇气，用得不好，可消磨意志与锐气。
幸运的是，谢金是前者。
半夜，他拎着半瓶酒踉踉跄跄地走，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路灯把清瘦的影子拉长，变短，复又拉长，在地上摇晃出一行落寞来，对影成双。
晃悠到李鹤东家门口，谢金重重地捶了两下门，便倚靠在门框上，粗重的喘息一个接一个打在门板上，回声在黑暗空荡的楼道里，悠长。
李鹤东被这两声惊醒，趿拉着拖鞋一步步挪到门口，猫眼里是熟悉的面孔。打开门，失去重心的人挟着满身的酒气跌落进怀里，酒瓶登时脱手落地，砸出“砰”的一声，碎片和酒精炸出一朵花来。
李鹤东把人馋到沙发上：“怎么了这是？”
“你…为什么…为什么…又打人…”
李鹤东愣了，上一次挥起拳头，还是三年前。
谢金缓缓地从兜里摸出那个信封，甩给李鹤东。
李鹤东直接撕开信封，照片上的人太熟悉了，那个他恨的人，那个被他打了的人，那个送他坐牢的人…
一怒之下李鹤东把照片和纸撕碎用力一扬。
“你知不知道你一时逞强会坐牢啊？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啊？”谢金近乎嘶吼地发问，吐出的尽是痛苦和酒的味道。
“我当然记得！”李鹤东大吼，这一声惊得谢金松开了一直拉着李鹤东的手，直愣愣地盯着这个愤怒的男人和他脸上因生气而颤抖的疤痕。
李鹤东捡起一张相对完好的照片，塞到谢金面前：“你tm仔细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谢金摇摇头。
“好，那我说你听。”
那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天桥周四晚场，谢金李鹤东上台，不知道为什么，观众里坐着一个醉汉，花臂纹身刺眼。
整场节目，一直在打断两人的表演，嫌说的不好，让演员下台，谢金不过是下意识地砸挂怼了一句，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解决方式，却给他惹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