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之路003 梦境(6)

不过梦瑰花也是种危险的药物，它能斩破幻境，亦可刺穿灵魂。晴澄在幻境中深切地感受到那震荡灵魂的奇力，难怪有些人服用梦瑰花会猛然暴毙，只不过是那柄绯色飞枪不小心撕裂了他们的灵魂，或者说，他们不会梦瑰之枪的召唤之法。嗯？晴澄怎会呼唤绯枪的，也许是天然所成，她的确有这种天赋。
“所以说，现在没事了？”
“没了。”少女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真的没了？”对于之前闻所未闻地反复，晨迪还是忧心仲仲。
晴澄不满地皱皱眉头，她是十分讨厌哥哥提同样的问题，“没了——”她拉长了声调，还把那块蜂蜜蛋糕吃了个精光，“饿了，还有吗。”
莫晨迪知道妹妹又不耐烦他了，“好好，应该还有一点。奇比爷爷也真是的，蛋糕非要藏起来，还藏在不同的地方。害我一番好找。”
“而且还感知不到，被他下了个奇怪的魔法。真不知道防谁。”晴澄接道。这两兄妹说奇比胡话还挺在行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说了好几分钟，还是晴澄肚子又闹了一次革命，才督促晨迪快快去寻蛋糕。
看着哥哥走出去，晴澄又坐回那张毛皮大椅，她知道这又是一番好找。
等莫晨迪找东西可是最难受的事了，因为他即不弄出一点声音来证明他在行动，而且还要将最显而易见地方找几次。如果有人看过莫晨迪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看着他凝住的眉头，缓慢的速度，夸张的姿势，肯定想不到他能在魔法理论方面有些异想天开又引人深思的见解。可惜，在这小山镇内，连上课也不过是一种追逐潮流的方式，等那个新鲜劲一过，也没什么人天天去那一个由库房改造的学院了。
现在，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莫名的安静围了上来，晴澄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破开那道幻境。不，晴澄肯定是斩破了那层幻境的，不然周遭又会涌来她最讨厌的黑暗。
我现在坐在真实的世界，没什么东西比这更真实了……
稍稍有了些倦意，也难怪，被幻境困久了，这种弊病也会生根发芽。但晴澄不敢睡去，生怕再次落入那暗无天日的巢穴。于是她拿起摆在长桌上的一卷羊皮纸，崭新中透着说不出的古朴，这是奇比钟爱的长诗，亦是那久远未来守望者对世间唯一的牵挂，而当守望结束，这曲长诗也将在群星之下，被人遗忘。
晴澄颂起长诗，变扭地模仿着奇比的腔调，却意外地把那史诗般的诗篇读成了婉转的莺歌。可她颂出：遥远的天之彼端，赞我王原翼辉泽……忽然停下了，也不知为什么，她恍然看向悬浮的晶石群，墨染之间，仿佛真有一对长长的羽翼在天际翱翔。
“找到了。”晨迪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盘缤纷的蛋糕。
这次挺快的，晴澄跑到角落，拉开一个木柜子，“你快摆好，我来泡东西喝。”
晴澄拿了些黑桃粉末，用大木杯子泡了两大杯她所谓的“果汁”，计较地要求晨迪先喝她泡的美妙果茶。要不是少年很欣赏奇比爷爷的品味，对这杯迷一般的漆黑，他还真得斟酌几分。不过现在无所谓，找了一圈东西，他也口干舌燥，正好用来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