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痴⑺ 【辫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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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名角儿与傻子小少爷的故事
张云雷有吊嗓子的习惯，早早起身练早功。询问了门外的小厮杨九郎大概几时起身，他趁着杨九郎尚在熟睡，让人带他去拜访杨夫人。
他去的时候杨夫人尚未起身，得了门内妈妈的回话，他老实的守在门外不见半分焦躁。
杨夫人昨日因为陈姨娘和杨思琦的事和杨老爷发生了争执。杨老爷一气之下甩手离开，睡在了书房。杨夫人听到门外的通禀，也没有着急起身，轻闭着眼沉思着。一个离了心的丈夫，如何能尽心为嫡子筹谋未来。她总有老的一天，不能时时守护嫡子，烟儿过几年嫁出去，这个家还会有谁仔细的呵护嫡子呢？
群狼环伺，那些龌龊人蠢蠢欲动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过几年为嫡子寻个好的妻子，娶个贤内助。再为他培养一个机灵的忠仆，实在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张云雷得了通传进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杨夫人正端着白瓷碗进着早膳。
张云雷跪在堂前，许久没得到杨夫人的恩准起身，只恭敬的垂着头，不做动作。
“这是郎儿第几次救你了？”
张云雷知道，一夜之间，他的底细早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奴才已经第二次得少爷的恩惠，被少爷救于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是少爷施恩，奴才早就不知埋骨于何地了。这份天大的恩情，奴才实在是此生难以为报。”
“你识字？”
“禀夫人，奴才是学戏曲出身，因为要学各种曲子，所以大略识得几个字。”
“你倒是谦虚。你说，郎儿这一生会过得如何？”
张云雷垂眸，权衡该说到何种程度：“有夫人庇护，自然是平安顺遂，大富大贵。”
“那没有我的庇护呢？”
张云雷深吸一口气，没有夫人庇护？这是在担忧夫人百年之后少爷的生活：“若得真心之人庇护，自然可安度余生。”
“那你可愿意庇护他？”
张云雷实在不知杨夫人如此迫切要为杨九郎筹谋未来。看来是并不放心杨家本家人，担忧杨家人不是真心对待嫡子。
“奴才的命是少爷给的，自当竭尽所能。不敢妄称庇护，只愿余生为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云雷从主院出来的时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倒是没想到杨夫人如此迫切的为杨九郎寻求庇护，不知现在杨家是个什么情况。看来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祥和。
回到小院子的时候，杨九郎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他起身。但是许久等不到人来伺候，就把被子踢到床下，躺着生闷气呢。
张云雷看着乱七八糟的床铺，还有床上气鼓鼓的肉团子，心都变的柔软了。他侧身坐在床榻上，俯身哄着杨九郎：“少爷，怎么了？”
“你们都欺负我，我都等了这么久，都没人理我。”
张云雷起身为他从衣橱里选了一身外衣，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坐着，伺候他穿上衣服。又传了洗漱的水，吩咐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