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电话号码(2)

“那您眼下有活么？”那人赶紧又问。
“活倒是没有。”这次来北京，难得一个人自由自在。
“如果您接下这份委托，我们可以给您提供住处，或者您如果不满意，自己选择住哪里，我们给您报销也行。总之，这方面我们不会亏待您的。”
“不妨说说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吧。”
“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调查一个人，实际上他是我们一位长期合作的人气作家。我们想弄清楚他为什么不交稿。”
“拖延症？古往今来，许多作家都有这种习惯，我想你们那位人气作家也是这个毛病。”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他以前从来不拖延的，只是最近才如此。我们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男人说出了他们的忧虑。
“也许他最近就是写不出东西。你们着急也没用，这一点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
作家写作和侦探干活，一定程度上有相似之处，碰上某个关键点，你试了无数种办法，就是毫无头绪，一点进展都没有。你焦急万分，你坐着发呆，躺下来，要不就是出去跑上一圈，可这不管用。忽然之间，你眼前豁然开朗，好像武侠小说里的主角一样，领悟了秘籍，打通了任督二脉。你在心里琢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梁先生，要不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具体的情况我们到时候再谈。”
“我需要考虑一下。”
“希望您能尽快答复我们，越快越好。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我想了想，说道：“星期一下午可以吧？你们应该上班。星期一我答复你们。”
“星期一？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那就星期一见。”
“再见。”我挂了电话。
地铁过了上地站，零零散散上了些乘客，车厢里多了些生气，至少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看着屏幕上跃出的一长串数字，叹了叹气。
变得陌生的城市，偶遇的陌生女人，不期而来的陌生电话，陌生的客户和委托，一切都是陌生的，世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雾后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接了电话。
“喂，你还回来吗？”电话那头传来程小灰的声音，她劈头就问，语气像是老婆在教训老公，“晚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反问道，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你管我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反正我就是知道。”
“这样可不淑女。”
“谁说我是淑女？”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来了，就问一问。”
“你还真是闲。”
“而且，我还知道，有人找过你，你还没答应他。”她得意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真应该去当侦探。”
“我才不当什么侦探，我想问你，你会接这个任务吗？”
“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啦，你若是接下这个任务，那肯定要在北京呆上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继续相处。”
“所以，你是希望我接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