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遇到风暴请扎紧绳子(2)

“只有一艘船，航速很快，而且是艘黑船[1]。”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冷静而清冽。
“可以确定吗？”马格里斯放下望远镜，与他一同回头，精灵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可以，我的视力很好，比你们想象的好。”精灵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直看向马格里斯。
“避开他们，打旗语，敢靠近就开炮。”马格里斯吐掉嘴里的橄榄核，下达指令之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新一颗扔进嘴里。他似乎对这东西很入迷，时时刻刻嘴里都不闲着。
但与所有人预想的不同，那艘黑船径直地朝着他们开了过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其他人都提早地做好了战斗准备，泰勒不知该怎么做，就暗自攥紧了自己的十字架。
“在后边！后边有什么东西！”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盖，岗哨台上的水手不断地晃动铃铛，朝他们大喊。但到这个距离，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在黑色帆船之后，有一个更为庞大的身影冒出水面。
泰勒的内心不安起来，所有还留在甲板上的人都行动起来，在腰间捆上手指粗细的麻绳，而非战斗人员则躲进船舱。
泰勒发现，几乎所有的水手，包括船长都皱紧了眉头。空中开始飘起了雨，先是几滴细小的雨点飘打在他的脸上，随后雨点越来越大，狂风也喧嚣起来。
“我可没听说过这个季节会出现…”马格里斯的话还没说完，海怪就从海面内彻底冒出头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长啸，一头庞然大物出现在所有人的眼里。它的跃起几乎从中间撞碎了那艘可怜的帆船，大部分的碎片与船员飞上了天空，而其余船体则沉入水中。而那只怪物显然发现了新的猎物，泰勒听到一声咆哮，响声贯彻每一个人的脑袋。相较起来，马格里斯的笑声实在是太温柔不过了。
“侧舷炮准备！炮手注意！舵手！右满帆！”马格里斯的怒吼声带着嘶哑，所有的水手们都开始跑动起来，泰勒呆在原地，手里的金属十字架咯得他发疼，却是风雨里唯一的依靠。
他突然想起精灵的存在，四下寻找，发现对方与马格里斯站在一起盯着步步逼近的海兽，她的腰间缠着粗绳，手上抓着与体型极不匹配的长弓。
太危险了！还来不及反应，双脚便擅自动了起来。他奔过去拉住精灵的手，正对上对方错愕的双眼，这是自初次见面后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对方，碧绿色的双眼仿佛一对璀璨的宝石，又仿佛是一汪足以把他吞没的湖。
“这里很危险！小孩子还是去船舱躲一下吧！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泰勒拽着对方的手就要走，却发现一步却动不了。
还未等她开口，马格里斯笑声先发出来“泰勒阁下你可是多虑了！维瑞亚可是个厉害角色，我这次请来的护船员里，要价最高的就是她了！不过拜你所赐，我可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啊！”其他船员也跟着笑出来，只剩下泰勒一脸发窘。
“护船员？”泰勒看了看对方，精灵甩开他的手。转过头继续观察海面，而他只觉脸红的发烫。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居然是个护船员，真的没问题吗？他带着担心楞在原地，连恐惧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