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巍帝的佳丽三千 06(2)

苏姑姑是后宫中混迹多年的人精，自然看出他有话要说，便主动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苏姑姑，太后可是要我在皇上身边为她······”嬴稷不敢将那话问出口。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只是嫡母，若是要做些什么也是正常的。
就听苏姑姑轻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奴婢不敢。”嬴稷忙道。
“用不上你做这些，太后选你不过是看你和元后有两分相像，便叫你去皇上身边伺候。以后是好是歹，皆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太后也用不着你做什么多余的事。”
“奴婢明白了。”
嬴稷的心暂时放到了肚子里，他心思浅，学不会勾心斗角，更做不来那样的事，不然也不至于入宫几年还是做个小婢。
那日之后，他学了半月的规矩，便被太后唤到身边去伺候了。开始他还惶恐自己要如何伺候皇上，听说皇上乾纲独断，总是在朝堂上发脾气。嬴稷也只是听说，像他这样的婢子宫中太多太多，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全宫里的主子，更遑论见到皇上。不过日子久了，那份惶恐也就淡了，他都以为太后是忘记了。直到那一日，听说太后叫人请皇上下朝以后过来，嬴稷的心突然就乱了。
让他去伺候皇上，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事到临头，嬴稷突然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打点起十二分的小心，替皇上和太后上了茶，接着便站到一边去，听这对天家母子细细地说着话。
皇上大抵是不愿意的，嬴稷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推辞之意。不知是因着太后要往他身边塞人，还是因为他至今都无法释怀元后的死。
那样一个人啊······嬴稷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他前半生曾见过的最美的人了，便是曾经以美色宠冠后宫的丽妃也比不上。是他的话，应该也无法释怀那人的死吧。
嬴稷还在垂着眼睛出神，便被太后拉住了手。
“稷儿在我身边伺候得一向稳妥，如今便去伺候皇上吧。”
“这，朕如何能夺太后身边的人？”那时尚且年轻的巍帝推辞道。
太后笑道：“若是能伺候皇帝，也是他的造化了。”
“那便多谢太后了。”
就这样，他便被留在了巍帝的身边伺候，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
时间真的能改变太多东西了。
嬴稷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早已褪去了薄茧，变得细腻白皙，如同水葱发了新芽。他也从当初谨小慎微的宫婢，变成今日胆敢谋害龙胎的狠辣之人了。他的手上沾了血便不再清白，便是看起来再是柔弱无骨，也早就不值得他人的怜惜。
自己在巍帝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嬴稷想起那天夜里，巍帝第一次在他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是那么年轻英俊，他一时忘记了所有的反应，没发现那人垂下眼时的表情有多么阴郁。
他只记得年轻的帝王脱下了面具，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从今以后，你便是朕的人了。”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属，却忘记了，这份归属只是他单向的意愿。说起来，这宫中所有的人不都属于这位已经登上了帝位的天下之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