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勾指起誓（十八）(2)

“孟老师，高二（3）班全体学生，特此祝您生日快乐！”
孙九芳扬着抹笑，站在众人面前，扬声喊道。
“孟老师，生日快乐！”
全体齐声的祝福，一如曾经那整齐的“老师好”一般，
虽不清脆，但熟悉的面容，终是让孟鹤堂热了心房。
“谢谢，谢谢大家。”
孟鹤堂唯有扬着最灿烂的笑回以感谢，示意众人落座，欢乐的生日宴，也算是正式开始。
对于周九良的缺席，孟鹤堂早已释然，六年来的聚会，那人都不曾到场，他也知道，他，还在恨他。
只是，若是时光倒流，即使知道现在这一切，他依然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份莫名而又冲动的疼爱。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一直只有在报纸或是电视上才会看到的小孩儿，就这样闯进了他的视野里，
孟鹤堂一瞬间怔愣在原地，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人笑着与众人打招呼，
看着他自然的与九泰九华他们热情拥抱，却终是无法说出一言。
“你小子，来这么晚，不是跟你说好的七点半吗？不地道了啊。”
秦霄贤抬手拍着那人肩膀，笑声打趣。
“嗨，你又不知道北京堵车多严重，我刚出了公司就紧着往这儿赶，已经算快的了好不好？”
周九良笑声抬起胳膊怼了那人一下，这才扬起眸望向那个一直呆望着他的那人。
那人，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孟老师，生日快乐。”
周九良将自己随身带来的礼物递到那人面前，弯着唇角笑声祝福。
孟鹤堂这才如梦初醒，眨了眨眼，尴尬一笑，抬手接过。
“谢谢。”
也只是两个字而已，从他的口中溢出，却是废了大半的体力。
两人再坐下，已是没有任何的交际。
孟鹤堂时不时扬起眸望着那个笑声跟何九华他们打闹着的周九良，
一身西装革履的他，添了些商业精英的冷傲，可在笑起时，那浅浅的梨涡，却是为那人拽回了几分暖意。
恍然中，仿佛还能看到那个一身校服的软软糯糯的男孩儿，
拽着他的手臂，近乎哀求的扬着湿眸望着他。
“孟哥，你等我，好不好？”
只不过，一切，都已然成为过去，
他们，也终将成为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猛然仰头喝下杯中的酒，侧耳抿笑听着九芳跟他的絮絮叨叨，
只是，藏在镜片后的眼眸，却是不自觉的红了眼角。
一不小心灌得有些多，孟鹤堂踩着飘忽的脚步出了包厢门，
眯了眯眼扫了扫四周，最终瞥到卫生间的牌子，这才晃晃悠悠的往那儿走。
舒爽解决了之后，孟鹤堂晃着脚步走到洗手池旁，取下了脸上的黑框眼镜放在一旁，
这才开启水龙头，就着冰凉的水泼在以及有些发热的脸上，
借此拽回隐隐有些散乱的意识，低低喘了两口气，
抬起头，却与身后那个正在把玩着自己眼镜的那人撞上了视线。
孟鹤堂有些惊慌的转身，正对上那人似笑非笑望向自己的眼眸，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