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闹别扭的小两口~14╮(╯▽╰)╭
后来他沦落街头,递错了一份菜都要被骂得狗血淋头,晚上便蜷缩在军旅床上,魔怔一样地念叨着曾经在台上的唱词。
他总觉得自己太爱这个舞台了,以至于要放弃时,也就恨上了这个摆布了他人生的地方。
所以当他再次见到师父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除了让我上台说相声,我干什么都行。
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他无法割舍的骄傲和尊严,他走着这世上的每一步,都透着倔强和坚韧。
可他后来还是上了台,他拿起了御子,穿上了长衫,唱起了自己曾经热爱的小曲儿。
那个时候他觉得,无所谓了,他端再多的盘子也好,他被人指着骂多少次都好,他是属于台上的,他几乎没有了自己存在的第二意义,他太爱这个带给他生与死,喜与忧的舞台了。
再后来,他遇到了杨九郎。
他单调乏味的人生里,好像多了一抹无法忽略的色彩。
他此时看着他,突然有些庆幸地想着,太好了,自己终于说出来了。
哪怕还是一句昏话也好,只是庆幸,这一句话终于不再包裹着任何友谊和其他的那些借口了。
他觉得如释重负,又觉得眼睛酸痛。
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勇气再次出动,占据了张云雷的头脑和身体。
他在这个深夜,终于不再胆怯了。他选择放弃了自己的骄傲,选择放弃了那些拘束了一切有关道德的规则,也同时选择了放弃这份感情会平稳走到终点的可能性。
可是啊,他该如何是好。
他该拿自己这颗无处安放的心脏怎么办。
张云雷突然伸手,像是用尽了一切力气,去伸手,拉住了站在山河尽头的那一方的杨九郎的手。
他几乎尽了全力,去放逐了那个傻b一样的自己。
“翔子,我,我把你当我最重要的人,你,你知道吗?”他磕磕巴巴地说着,拉着他的手逐渐地握紧了,他觉得自己此刻,大概不能更加智障了。
你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你是我的搭档,是我的家人,是我一切依赖的来源,是我前进的动力,是我驻足的勇气。
你是我的小太阳,你是我说不尽感谢的人,是我想不顾一切去独占的人。
他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有家庭,有太多无法推卸的责任,他明明知道,他明明想好了一切退路,想好了要跟对方长相厮守的所有办法,那就是远远望着。
可他还是踏出了这一步,他知道大概一切都要走向结束了。
张云雷终于无法再冷静似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涌出来,他还是努力地说着:“翔子,翔子,我怕,怕你讨厌我啊……”
他又一次哭得像个泪人,只是这次不是因为放弃,而是追逐。
自己大概是不能再丢脸了,张云雷正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突然就有一只大手覆过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正要去挡,对方的另一只手却及时地抓过来,将自己的两只手都牢牢攥紧,禁锢在他的一只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