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闹别扭的小两口~12╮(╯▽╰)╭
他决定放弃了。
当他下了这个决定的时候,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像是泥鳅似的,突然钻走了,钻得他五脏六腑都生生的发疼。
他想,大概是自己想的太晚了,他早该在那人说自己要结婚时就该这样做。
他突然觉得这个决定该是多么正确,正确得残酷至极,几乎叫他要无法呼吸似的难过,心碎。
从此以后,他放了杨九郎一条生路,也放了自己一条生路。
他这一夜里抽了很多的烟,床头的烟灰缸里扎满了烟头,他先是靠在床头抽,当往事如手中的烟一样涌上来的时候,他便在昏暗的灯光下摸索着坐到地上,继续抽。
杨九郎在的时候,他总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烟来,毕竟那人一个眼神就能制住他。
接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大怂包。
他瞧了瞧手里温热的烟,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能回忆起来的,仿佛只有那些触觉,温度,和味道。
是啊,大概有多少次,他都只是靠着这些回忆过活,在黑暗里无数次的咀嚼,也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
他笑了笑,苦涩几乎溢出嘴角。
“翔子——翔子——你丫真是该死。”他熄灭了烟,喃喃念了几声,便昏昏欲睡地倒向了地面。
这一夜做的梦还是毫无变化,只是等他坠落时,杨九郎那一贯模糊的脸却突然格外清晰,他从不断地袭来的黑暗中看见的那张脸,竟带着温柔平静的笑。
如往常一样,如往常一样带着那样的笑容,像是发着光。
风呼啸过他的身侧时,张云雷在一片漆黑里睁开了双眼。
——张云雷,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个答案好像突然就这样浮出了水面,不带有一丝预兆的出现了。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五十四。
然后,他突然站起来,穿上了外套戴好了帽子,迈出门后的每一步好像都那么平稳又坚定。
杨九郎接到张云雷电话时,刚好从录音室回来,刚坐到沙发上没几秒钟,就听见手机那头的张老师以一种格外严肃的声音说道:“翔子,开门,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杨九郎吃了一惊,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
匆匆忙忙去给自家角儿开了门,一开门,才看见那人也还未喘韵气儿,穿着很薄的衣服,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白,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是认认真真地盯着他。
“诶哟喂我的妈呀,你这大半夜的做什么啊,冷不冷啊,你从哪来,又喝酒了是不是?”杨九郎心疼坏了,连忙把人拉进屋里来。
只是凑近,却闻不到酒味儿,只是有着张老师特有的淡淡的烟草味儿,他大概也猜得出来,这家伙大抵是背着他又抽了烟。
关个门的功夫,再回头一瞧这人,竟也没找沙发坐着,只是局促地站着,一双眼睛紧盯着地面,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似的,杨九郎突然觉得这人跟五年前那个上台说相声也只敢看着自己脚面的小孩儿重合了一样。
他那时就放不开,做什么都唯唯诺诺的模样,好像任谁都可以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