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繁华（十五）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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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九良自己不成熟的小九九，他打算一直跟孟鹤堂这样朦朦胧胧地相处下去——这个故事最好能长到一辈子都不完事儿，再给来世打个结。
对这个想法，孙九芳送了他四个字：痴心妄想。朱鹤松也觉得自己得趁早搬家，怕被传染上智障。只有孙九香是好人，他严肃地喝止了自家旋儿嘲笑的话，认真地思考过后跟周九良讲：“兄弟，有病抓紧治。”
其实周九良也明白自己得表白。要是不表白，地久天长的指不定哪天孟鹤堂就碰上一个小三儿，两人一拍即合看对了眼，那自己不就光荣退场了吗？当然周九良是不会承认小三儿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完全的用词不当，可好几次表白的话到嘴边就拐了几个弯去了别的地方。
也不是因为别的，还是老生常谈——就是不敢说，怕自己真开了口，就再也没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含着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笑模样看自己。
直到那个普普通通的晚上。
这天晚上孟鹤堂没有来店里，微信也不回。周九良没由来的冒着一股不安烦躁，直接反映在工作上，顾客反应今天的手冲咖啡比往常酸味大了不少。
孙九香再三解释过了咖啡豆没有问题是咖啡师手伤了水平失准，转头就看见滤杯里水溢出来了，周九良还拎着手冲壶往里灌。
“疯了你？”孙九芳快被这个恋爱中的朋友整不会了，“人不就是一会没回消息，你就失魂落魄跟没了命似的？还不许别人有事忙去了？”
“不能啊，孟哥他很有礼貌，就是有事忙也会提前说一声的。”周九良放下壶，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孙九芳也摸不明白这二位到底都什么脾气，只好按照周九良的思路给她出主意：“那一会咱们打烊了你上去看看去，再不行就去家里瞧瞧。”
周九良闷闷地回了声嗯，胸口还是闷得慌。
店里打了烊，外面却又下起雨来，伴着轰鸣的雷声雨点砸得人生疼。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出其不意地打你个措手不及。
孟鹤堂还是不回消息，电话也不接。去公司问，人家早就下班了。也来不及坐地铁，周九良加塞插队地坐上出租车，到孟鹤堂家敲门也没见到人。这下他彻底慌了，下着大雨的晚上，该上哪里去找人呢？这一刻周九良才清醒地意识到，对于孟鹤堂，他一点也不了解。他只是一心想要挤进孟鹤堂的世界，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世界现在都有什么。
懊恼地走下楼梯，周九良蹲在单元门口看着雨幕哗哗地落着，雨水好像穿过了层层阻隔直接打在了心头，把那一腔热血浇地又冷又疼。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一盒烟已经全部燃尽，腿脚发麻的周九良扶着墙站起来，抬眼却看到等了半个晚上的人正把外套撑在头顶跑进楼道。
周九良赶紧往前迎了两步：“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我消息？”一股子浓浓的酒味钻进他的鼻腔，周九良愣住了。
孟鹤堂喝了很多酒，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他看了周九良一眼，用肩膀挤开他就往里走，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