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深处(2)

“差不多了，现在4点半，一个半小时？”
“两个小时，不急。”
还有两个小时，陶阳有点失魂落魄。
新娘子他认识，不是德云社里头谁的家属，是大林在外面认识的姑娘。
当时大林跟他讲的时候他还不信，别看大林在舞台上巧舌如簧，能言善道，但私底下他是个特安静的人，不闹腾，见着个姑娘也不敢上去多说两句，反正就是一个感情上的呆子。
但最后大林把他带过来说是先让他瞧瞧，“阿陶，你说，咱爸妈会不会接受她呀？”
姑娘乖乖巧巧，皮肤白净，身形娇小可爱，笑起来有俩甜甜的酒窝，眉目弯弯，特别讨喜。而且，站在大林身边，很般配。
“嗯，郭爸郭妈会喜欢的。”陶阳木然点头。
除了点头他也说不出别的了。一瞬间他有点难过，仿佛他将永远失去至宝。他偷偷掐了自己一把，不留情地一下，皮肉的疼痛让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借着这份疼痛支撑着，笑着恭喜大林，“这么说，我可以喝上你的喜酒了？”
喜酒帖子很快就送到陶阳手里，巍巍颤颤接过的那一刹，他觉得自己有点窒息，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像鱼离开了水，伏在海滩上，腮一张一合翕动着，试图活过来。
他庆幸当时正在妆扮行头，**下，估计就是他失了颜色和光彩的模样。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出失落，但还是骗不过筱怀，“师叔，你还好吧？”
“我没事。”
这句话从接过请帖到现在，他对自己说过无数遍，他以为，应该骗得了自己了吧？那么诚恳，自己应该信了。可是，真相是真是假，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大林。”
大林在帮他重系领结，把每一分的细微都处理好。听见他在唤他，抬头看，对上他失去神采的眼睛。星目剑眉，盼顾生辉，陶阳的眼睛一直好看。现在这般，着实吓了他一跳。“怎么了？”
“你说，你会不会离开我…们？”陶阳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还是加上一群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又不是把我给卖了？我搬出去住，也是常回来的，到时候我带上你嫂子，跟咱爸和师父，一起喝酒。”
还是没懂他的意思。陶阳叹了口气，勉强笑着，“当我发昏说胡话吧。”
早上结亲，晚上酒席，同在北京城一天就把事情办完了。
酒席上，陶阳帮着大林挡下了不少酒脸红红的，眼眶红红的，眉头蹙着仿佛打了结似的。
大林也觉着不对味儿，劝着陶阳，“阿陶，别，别喝了。”伸手要抢过他的酒杯。
陶阳仿佛换了个人，撒着疯，“谁都不许动我我告你们！这酒，我帮大林喝！”
“阿陶，别介！”还是没拦住，一杯酒又下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尴尬氛围。
陶阳酒量一般，是被抬着去了侧边的休息室。
大林留下来继续跟人喝酒。喝到一半就推脱去说去卫生间，悄声进了休息室。
“阿陶，你还好吗？”
“大林？”似乎酒醒了一些。“嘶，我喝了多少？”揉着头，疼得厉害。
“你今儿怎么了。似乎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