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s Color 终章（上）(2)

「已经不用为我担心了。」埃里克淡淡笑了笑。半晌后，埃里克的表情归于平静。
「……要怎么处置我呢？」
「处置？」太宰停下来手中翻书页的动作，向埃里克的方向偏了偏头，「等你痊愈了后带你去见首领。」
「为什么……要救我呢？」埃里克低着头，握着腿上的床单的手紧了紧。
「这个嘛……」太宰合上书，慢慢站了起来，眼眸微弯阴险地微笑着看着埃里克。
「不是说好了吗，要是活下来的话就给你找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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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加入黑手党？」埃里克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
「没错噢。」太宰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然而声音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回响着，似乎话语里的情感也因被空间吞噬掉一部分而变得模糊不清了。只有太宰脸上的笑容还清晰可见。
「你是叫……埃里克君吧、少年？太宰君很是推荐你呢，说你很是优秀。在太宰君口中这可是难得的评价。所以我很欢迎你加入。」这是笑容中的情感也模糊不清的黑手党首领森欧外。
此刻三个人正在港口黑手党本部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阳光从没通电的巨大落地窗射入室内，使房间的偌大空间看起来难得的明亮——当然，四周戒备森严。森欧外正双手交错在下巴前，双肘拄在办公桌上，身体饶有兴致地微微前倾着。金发的少年埃里克站在那张办公桌前，房间的中央位置。而太宰则不安分地在房间里四处转悠着，时不时驻足欣赏一下窗外的海景。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图案精致的高档地毯上。
「那么你意下如何呢、埃里克君？」森直视着少年碧绿的眼睛。
「……我拒绝。」埃里克沉默了一下回答。
「那还真是遗憾呢。那样的话这份『文件』就留给中也君一个人了呢。」森看似漫不经心地从手边拿起一个有些厚度的牛皮纸袋轻轻晃了晃。
埃里克一直风平浪静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微小的波动。
「真的不打算加入吗、埃里克君？你最在意的资料可是在这里哦。但是你要是拒绝的话我们也不能强求呢……对了、那样的话就把你当做筹码和英国政府做笔交易好了，不管你怎么选对黑手党都没有坏处呢、对吧首领？」太宰在埃里克和森欧外之间笑眯眯地走动着，看起来就像是因恶作剧得逞而开心的孩子。
「就如太宰君所说。不管是怎样的结局都不会损害组织的利益，所以选择权才会被放在你的手上。」
「但是……」想要轻易脱离政府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是埃里克这样的还算重要的成员。埃里克似乎在得失衡量上产生了犹豫。
「伪造个死亡证明什么的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小菜一碟。」太宰似乎看透了埃里克的心思。顿了一下后，太宰看着埃里克的眼睛用微妙的语气又添了一句，「反正那里并不是你所适合的地方，不是吗？」
埃里克有一种内心被偷窥了的感觉，表情有点僵住了。他并非不明白自己不适合待在英国政府。哪里都找不到属于他的归宿，政府自然也不例外。本来，埃里克对黑手党也没有过高的期许。但是他不得不对这个同龄的少年感到敬意——或者是是某种畏惧更为恰当。使轻易不会慌乱的训练有素的杀手也会发自内心产生这种情感的，是那谁都搞不懂的可怕头脑和漆黑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