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s Color 终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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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黑手党领地内的港口一如既往地繁忙。一些基层成员正从码头和用来走私的货轮间上上下下,搬运着一些木箱。
将近黄昏,埃里克正站在货轮甲板的一隅侧身面向着大海。海风带来的潮湿空气吹拂过少年金色的柔软的短发。埃里克仍然穿着之前太宰给他准备的正装。只不过,少年的胸前多了一枚碧蓝的宝石。
海面因潮汐起起伏伏,翻起点点白色的浪花。那是海的呼吸。埃里克只是痴痴地望着海,似乎沉醉在那动人风景中。
「喂、埃里克——!在偷懒吗?」
埃里克一瞬间缓过神来,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一个人影——中也出现在了视线中。
「不是让你负责指挥今天的货物清点吗?刚开始工作就开小差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中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
「啊、十分抱歉……」
中也看着眼前的少年叹了口气。埃里克在加入黑手党后,被安排在红叶的部队里,成为了中也的第一个直属部下。
「又在看海吗?」
「嗯。因为觉得海有着自由的颜色呢……」埃里克的目光在中也身上停留了片刻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又将视线投回了海面上。「说起来之前都没有发现——中原先生的眼睛、也是大海的颜色呢。就像这枚漂亮的蓝宝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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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宝石……!」
几天前,埃里克在森的办公室惊诧地看见了那枚经年未见、也不想去见到的蓝色宝石。
宝石静静地躺在昏暗光线下的办公桌上,在它之下,还有那一打珍贵的文件——一如多年前埃里克在温斯顿的房间所见到的那样。
「蓝宝石是送给你的哦,埃里克君。它看起来和你的衬衫很是般配呢。」站在窗前的森欧外微笑着说。「是你作为黑手党的信物哦。邀请信赖的人加入黑手党时作为一种象征而赠送的信物——就像给太宰君的大衣和给中也君的帽子一样。这枚蓝宝石的给你的。怎么样,喜欢吗?」
埃里克默默地盯着那枚有着海蓝的美丽颜色的宝石,没有回答。
「你果然是认识那枚宝石的吧?还有、那下面的文件你可以破例阅览一天——本来是只有准干部级别以上的成员才有资格查阅的。」
「……不担心我会拿着这份文件离开这里叛逃吗?」
「不担心呢。反正你也没有地方可去不是吗?」森只是露出深邃的微笑。
埃里克再次沉默了。他没有办法反驳那句话——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这个世界能够容纳自己的地方、还怎么都找不到。
「……那、你能告诉我吗、首领?」埃里克低着头像是从口中挤出的声音,音节微微有些颤抖。「我、到底该怎样做才好?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