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你的遗憾与我有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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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张九龄就接到了三哥的电话，简单地问候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然后问他下礼拜节目的安排。张九龄只报了两个节目，三哥想着人刚出院，不适宜太累，也就这么定了。
其实张九龄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舞台是他的挚爱，哪怕自己年逾花甲，行动上都不再方便，只要他还能说，他就还想给喜欢他的观众们说，真到了那时候他相信观众们也有个原谅。张九龄真正在意的，一是他儿时在传习社倒是学过单口，只是这年岁已久，确实有些忘了，一些个段子还得重新归置归置，回忆回忆，有的还得往里添点儿新鲜，这都需要时间；二来也是降低碰见王九龙的频率。
张九龄自从那天起就开始自我怀疑，他感觉自己真的摸不透王九龙的心，准确地说，他是不相信自己。他不能确定，王九龙的那句“我不会走”到底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只是想在自己面前扮演一个尽心尽职的好搭档，堵住自己的嘴，仅此而已。张九龄心里打着鼓，他实在没法说服自己相信王九龙会回心转意地喜欢上自己，毕竟前五年自己试图用一切去感化他，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了。
张九龄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被窝中爬起来，给豆包弄了点狗粮，看着豆包在自己脚边狼吞虎咽。豆包在朋友家伙食肯定不错，本就毛多软乎乎很显胖的萨摩，现在的体型也可以说是很肥硕了，和当年在王九龙的喂养下体型直逼雪球的豆包有得一比。当年王九龙也挺喜欢小豆包，小豆包一点一点长大，吃得越来越多，饿得也越来越快，王九龙一听豆包吭叽就给舀两勺狗粮吃，到最后养得跟猪一样。还好张九龄坚持要给豆包减肥，每天控制食量晚上带它出去遛弯，这才慢慢回到了标准体重。张九龄看着豆包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抬眼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渴望眼神，回想起了当年豆包蹭着王九龙小腿要吃的的场景，不禁会心一笑，使劲揉了把豆包毛茸茸的脑袋，转身又弄了一小碗放在豆包面前：“就这最后一回了啊！明天开始减肥！现在家里没人宠着你了，我看还有谁大半夜起来偷偷给你盛狗粮吃！
”
转眼间到了演出的日子，张九龄反反复复地琢磨着本子里的每一句台词，仔仔细细地回想着观众们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其实已经想了无数遍，可还是折腾到很晚，第二天晚场去剧场也很晚，不仅是他需要补觉，而且他也在刻意地缩小遇见王九龙的几率。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王九龙今天根本没来，打听了以后才知道，王九龙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后台过了。
张九龄有些慌了神，一股莫名的不安从心头升起，连张九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很不想见到王九龙，可要说真没见着，这心里怎么又这么不安？张九龄在后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上台前，他也没有等来王九龙。
报幕，撩帘，上台，鞠躬，台下掌声雷动，呐喊声，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姑娘们喊得嗓子都破音了，张九龄只笑着，看她们眼里泛着泪花，彼此之间相互安慰。果然，这一方舞台是他的挚爱，可以让他暂时忘却所有烦恼。定了定神，示意姑娘们冷静下来，头九大师哥的气场瞬间弥漫全场。今天说的单口是《黑猫告状》，张九龄本来还有些紧张，可看着台下反响不错，他也越说越自信。突然，门口进来了一个高个子男生，提溜着一个凳子就坐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个男生太高了，张九龄不注意他都难，眼睛被移动的目标一吸引，整好落在那个男生身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差点吓得张九龄忘了词。这个身影他太过于熟悉了，几年来的朝夕相处让张九龄对他的身形体貌特征极其熟悉。他就是王九龙啊！王九龙明显也感受到了张九龄的目光，口罩下的表情张九龄看不见，不过他微微一点头的动作全然印在了张九龄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