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相生（持更/仙界/刀片儿糖/长坑预警）章节二十六

章节二十六：人间之十七
听得杨九郎颤着声音的问，张云雷心如刀割。身上又开始犯麻药的瘾，冷汗顺着脊背一阵阵往下淌。
“我可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杨九郎神色慌张，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害怕，一把拉住了云雷的手腕子。
张云雷两眼昏花，忍着浑身翻腾的难受，强笑着回他：“并没什么惹我生气。只是你早晚都要回去，我也不能总在这里……”
“我听着不像是你要我走，倒像是你永远都不想见我了！”杨九郎把着他的肩头，眼神犀利地仿佛要穿透他。
“……这不用我说，也是如此。你是杨家大少爷，我是没出身的戏子……杨老爷没告诉你少跟我来往？”云雷左手死命抓紧了衣襟借力。
“这又是哪里来的混账话？！”杨九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觉地手上也用了力，掐得云雷膀子生疼。
“……我，”张云雷还要说，几滴热泪却滚落在他手背上，烫得他浑身一个激灵，抬眼看去，堂堂七尺的汉子，满眼噙泪狠狠盯着他。
他也慌了神，忙捉着袖子替九郎擦泪。
“这是何苦……”他边擦边说，自己也忍不住落了泪。
“是你将我这心拿走了去，还问我何苦？”杨九郎捏着他的手，费了十分的力气才拉到自己胸口，“你摸摸看，如今这里边早已没有什么了。”
掌心所覆盖之处，能触到杂乱无章的心跳快一下慢一下地鼓动。
这心跳声不知怎的，竟有镇定的功效，叫张云雷心里那躁动安静下来，不再抓心挠肝地想那上瘾的麻药了。他也早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杨九郎拦腰搂着他，他便也搂着九郎，手指轻抚着搁在他胸前的脑袋，说：“九郎……其实……”
“你别说话。”杨九郎怕他又要说些寒心话，忙抬头用吻封了他的后半截话。
也许是白天，亦或是这个吻里只有情没有欲，这次云雷倒是没有再犯病。但是九郎也不敢肆意妄为，很快便放开了他。
原本白玉般的脸面，晕起一层红潮一路爬到耳后。
“如此这般，你可知道我的心了？”杨九郎看他臊红脸的样子，可爱得紧，忍不住让人要去逗他。
昨夜的事云雷并不记得，是以这个吻在他看来算是真正的头一遭。他只觉得像吃了蜜似的甜入心扉，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免得叫九郎看出他的羞赧。
头先想得好好的那些什么一了百了，永不相见云云早就如溃堤一般，再也提不起那个狠劲儿重说一遍。他痛惜地摇摇头，咬牙说道：“怎么有你这样的傻子。”
“若是为你，我心甘情愿。”九郎见他终于不再执拗，松了一口气，一骨碌爬起来，拉着他的手并排坐了，说：“以后万万不要再说那种傻话。我心实，听不得那些，当真起来，你我都别活了。”
云雷认了命，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用，何况心里本就舍不得他走。只是，这一番话已是挖心掏肺的剖白，听得出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倒叫他也下了决心，今日必定要把心里藏的话儿都说了，彼此不再藏着掖着，才算真正的坦诚相见。
于是张口问道：“九郎，可有话儿想问我的？你我相识相知不过数月，想必对我的身世来历好奇得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