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之璧·行歌篇(2)
“出来,你头发还湿着,明早起该头疼了。”冯权哄了一句,皇甫仍不为所动,冯权挑眉,“也罢,你既生气着,我便到别处睡好了。”说着,便要起身,闷在被子里生气的皇甫听了这话,当时便着急了,把被子一掀,将还未站起来的冯权一把拽回了床上,压在身下。
冯权促狭一笑,皇甫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
“阿睿,你是讨厌我么?”皇甫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不是,我怎么会讨厌你。”
“可你做事从来都不顾忌我的感受,我也会疼我也会生气的。”
“是我不好,你别将自己气坏了。”冯权只好哄着,“我以后都多想着你,不惹你生气,免得你气坏了招我心疼。”
皇甫嘴角不由得扬起,“真的?”
冯权点点头,擦了擦皇甫额角上摇摇欲坠的水珠,只觉得他们二人这姿势实在怪异,“起来,你压着我腿了。”
皇甫这才察觉到他们此刻的姿势有些暧昧,好在冯权并未多想,皇甫面孔一红,连忙坐了起来,冯权整了整衣襟,拔下了皇甫头上的玉簪,用葛巾仔细的擦着。
皇甫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离了襄武的头一晚,在一处私旅中住下,冯权想着既有了条件,便不必在同皇甫挤在一张床上,便要了两间房,皇甫却是没想到离开襄武以后竟然要分房睡了,躺在自个儿的房间里久久难眠。
而冯权本已睡着了,结果半夜在床上被生生冻醒了,可能是习惯了皇甫暖炉一般的热量,如今一个人睡,竟然还睡不好了。
冯权躺着,浑身冰凉,只好翻身坐了起来,想着要不要到下面去再要个手炉什么的,却又不好打搅,这个时辰,私旅中的人们早已睡熟了。
冯权看着地上摆着的暖炉,惆怅了半晌,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觉得有些羞耻,是他决定要一个人睡得,现在又颠儿颠儿的跑过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可是,好冷啊……
他以前也不怕冷啊……莫不是同皇甫睡了些日子,竟然还娇贵了?
冯权思量着,冷得有些受不了,也顾不得什么羞耻和面子,起身去敲了皇甫房间的门,“阿云。”
“啊?”房里皇甫下意识应着,声音听着很清楚,好像还没睡,冯权正奇怪着,房门砰地打开了,“阿睿?”
“啊……我,我屋子里,暖炉不温了。”冯权斟酌着说辞,“怪冷的……”
冷?皇甫一愣,抓起了冯权的双手,一片冰凉,连忙将人拽进了房间,“那你睡我这儿吧,我屋子里不冷。”
冯权怔了一会儿,这,这么简单?
皇甫见他发愣,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心头一酸,将人塞到了床上去,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冯权伸手将人拉住。
皇甫搔了搔头,“去隔壁啊。”
“都说了暖炉不温了,你过去不也挨冻么?”
“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