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年华——First Love

序
在我记忆的角落，陈放着一台褐色的钢琴。
儿时家里的角落，陈放着一台褐色的钢琴。
一
凌晨的街道，到处都透露着一种萧瑟。已是深秋，街道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脚下满是落叶。太阳还未升起，路上也没有行人。寒意，是肉眼可见的。
十几岁的少年，个头不高，瘦瘦弱弱的，白皙的皮肤在秋日的寒风中泛着冷意。他背着一个大箱子，穿梭在一栋栋楼之间。在那些还在沉睡的人的门前，放下一瓶牛奶。这是他的工作。太阳升起之前，送完这些，他才能拿到报酬。在这之后，他还要赶着去下一个地方打工。他要做的太多了。为了生存，为了梦想，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二
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少年还是个孩子。他高出他很多，少年只有踮起脚才能勉强握住他的手。但他却先弯下了腰，握住了少年的手。
“你好。”
这是他对少年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其，你是谁？”稚嫩的少年满腹疑惑。
“我没有名字。”他只是微笑。
“为什么会没有名字？”少年满脸疑惑。
“没有原因。只是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遇见你。” 
三
“不可以！我和你爸爸不同意。”女人生气的说。
“妈，我已经决定了。”少年低着头，声音淡淡的。仿佛一团棉花，让女人的怒火落在上面，却又无处发泄。
女人听着他的话，瞪大了双眼。“你决定了？你决定什么了？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能决定什么！”
少年不说话，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小其，妈妈知道，妈妈知道你喜欢音乐。我们可以把它当做爱好啊。”女人放软了态度，试着让少年去接受。“小其，听妈妈的话。把它当做爱好就好了。你以后还要生活的，不是吗？你如果把音乐当作事业，你以后怎么生活？你连活下去都很难啊！”
“妈，对不起。但我这辈子，只想做我喜欢的事。”
女人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冲过去拿起那些少年用一个个黑夜熬出来的谱子，冲着他说：“就用这些吗？就用这些你能生活下去吗？你以为这个世界就这么简单吗？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你的梦想太奢侈了！我和你爸爸供不起！”说着，女人将那些谱子全部扔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弯下腰，一张一张的捡起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谱子。“我知道，家里不容易。妈，我不会麻烦你们的。我写歌的钱我自己来挣。”说着少年起身，背上了包向门口走去。
“小其。”坐在一旁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你说要坚持，那么你能承担后果吗？”
“我能。我也必须去承担。”
“好，只要你记得今天的话就好。要做个男人。”男人话音刚落，少年就关上了门。
少年十四岁，为了梦想，他离开了家。
四
“小子，你干嘛垂头丧气的？”
少年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了头。是他，年少时见过的他。少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双手紧握在一起，指尖泛白，白皙的手臂上能明显看到血管的痕迹。少年依旧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