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年华——First Love(2)

终于，他打破了这种沉默。“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少年听了这话突然出声了。“一点都没变？我吗？”
“是，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这些年过去，你一点都没变。”
“呵，你离开了那么久。你怎么知道我变没变？”
他转过头看向少年，眼神如同当年一样温和。“离开？我吗？不是你离开我的吗?”
少年听见这句话，转头看向他。他依旧是笑着的。这时少年的脑海里突然有一些画面重合了。那是年少时第一次遇见他的样子，与现在面前这个画面重合了。
“你好，其。”他笑着握住了少年的手。
五
少年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他每天打三四份工，这样才能勉强支付房租和自己的伙食费用。虽然脱离了家庭，学校他也在去。这算是一种无声的妥协，不只是少年对父母，还有父母对于少年。父母帮他支付学费，还有哥哥时不时从家里带来的饭菜。这些，都是父母对他放不下的关心。少年都很明白，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向父母证明什么。
每晚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少年戴着耳机，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涂鸦着他的梦想。他同别人一起做着自己的梦。他们一起写歌，一起去地下的场子演出。在整条街道上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他最绚烂的梦。
他说过，他会做到，不管多难，他一定会做的。这是他离开家时，对父亲的承诺。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去兑现自己的承诺。
少年每天在学校和打工的地方来回，只有在晚上戴着耳机时，他才能感受到那种切实的幸福感。
六
“为什么人的生活会这么苦呢？为什么努力了还是没有结果？难道是我错了吗？”少年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任风吹乱他的刘海。眼角泛着点点星光。
“小子，抬起你的肩膀来。”他依旧那样温和的说着。“你不是说你不会认输的吗？你现在垂头丧气的算什么？”
“呵，这个世界总是有这种能力让我变得不堪一击。”少年低着头说：“我每天拼了命的生活，到处奔波。我用我汗水换来的钱，有什么不对？可他们总想尽办法的克扣我本该得到的钱。我每天晚上为了写歌，熬到深夜。写出来的稿子都是我的心血。我拿着那些四处投稿，却被那些人连看都不看就丢进垃圾桶。我想积累经验在各处的地下场子演出，唱我写出来的歌。却被那些小有名气的人嘲讽说是没人听的垃圾。”少年的声音渐渐颤抖起来了。“我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少年伸出双手握着自己的肩膀，十个指尖紧紧地扣着衣服，浑身颤抖着。
他站在少年身旁倾听着，良久，终于开口道：“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的场景吗？”
少年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回答。
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我还记得。那时的你还是个小孩子，你很喜欢我。当然，我也很喜欢你。我还记得你小小的个子，却想要伸出手抓住我。我看你的样子太可爱了，就主动握住了你的手。然后，就这样一直陪着你。”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但是因为你，我放弃了。我也因为你一直陪着你长大，放弃了我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