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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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张九泰会和我们一块儿吃晚饭，家里多了人，你介意吗？”唐老板侧着身子支着头，为九良轻轻扇着扇子问。
“不介意。”周九良把玩着唐老板的头发回答。
“你……跟他挺聊得来。”唐老板停下了扇子，认真看着周九良，语气显得有些不安。
“他很有趣。”周九良依然把玩着唐老板的头发，玩得认真，随口回答。
“你……喜欢他吗？”唐老板声音有些颤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害怕。
“挺好。”周九良抬头看他，顺便露出一个笑容表达自己有多喜欢。
这一笑，唐老板彻底慌了神，翻身压住九良，手从胳肢窝下穿过，反手巴着肩膀紧紧抱住，分开腿曲了膝，紧紧夹住九良的大腿，像极了青蛙。
“九良，你只喜欢我好不好，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唐老板的声音变了调子，语气满是恳求，反复说着这一句，直到带上了哭腔。
周九良显然有些错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孟鹤堂，在他印象中，孟鹤堂无论做什么都是沉着的冷静的，有时候甚至有些冷酷，即使对着旁人展露笑容，眼光里也总透着些狡黠，像只狐狸。他向来对自己严苛得过头，情绪失控的次数屈指……不，几乎没有。
周九良错愕了许久，才渐渐读懂了他的情绪，慢慢抬起手，在唐老板光滑的背上轻抚安慰，没有吭声，直到唐老板冷静下来，才开口问：
“别怕。”
唐老板撑起上身，借着窗外月光，看着身下人模糊的轮廓，精准地将手覆在他的脸庞，轻轻摩挲。紧皱着眉头，似在思考，许久才叹了气，虚压着九良，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轻轻吻着，像是寻求主人疼惜的小狗。
“小时候，所有人都欺负我，只有你疼我。长大了，连我娘都讨厌我，也只有你疼我。”周九良依然抚摸着唐老板的背，在他耳边慢慢说着“我在绣庄努力，不是为了母亲，更不是为了孟老爷，我只是想你当家之后，能为你做些什么。母亲抛下我……”
“九良！”唐老板猛然支起身体瞪着他，不愿他提起往事。可周九良只是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回怀中，继续说
“母亲抛下我的时候，我恨她背叛了我，却更觉得解脱了，从此以后我可以全心全意为你而活。从象姑馆回来，见不到你，我害怕，比被卖掉还害怕，我以为你真的厌了我，便不敢再面对你。”
“别说了……我怎么会厌了你。”
“所以，你怕什么呢？你于我来说，不仅是喜欢二字，你是这红尘苦海的唯一扁舟，没了你，我又何必吃这份苦呢？”
“九良……”
周九良摸索着拿起扇子，往唐老板背上用力拍去，力道有些大，拍得啪啪作响，气哄哄说着：
“扇子，你告诉孟鹤堂，这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听到了，我的错，再不这样了好不好？”唐老板反手探到身后，扯开扇子，握住周九良的手拉到嘴边，轻吻数下，又忽然附上了他的嘴，直到呼吸乱了节奏，直到心跳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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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良……”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