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雪上【Ace组合同人文】

（一）轻点梅妆半面，唱半生浮华谢 
早晨阳光明媚，女子坐在梳妆镜前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小布，起来了吗？快点，副主管在催了。”
“哎，这就来。”被称为小布的女子连忙起身将凉水拍在脸上，强迫自己清醒。
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没几分笑意。掰着指头算算日子，突然发现结果异常熟悉。
这么快吗……
她打开抽屉，将手探入深处，取出一个做工精细的梳妆盒。敷粉，施朱，画眉，末了拿起毛笔，熟练地轻点几笔，往镜中一看，额头上红瓣几点腊梅一朵，正是一袭落梅妆。
梳妆完毕，掀了帘子出去，同是歌伎的小六不知已经等了多久，一见她出来就开始抱怨。“平时也没见你那么慢，今儿怎么回事？”抬头一看小布的妆容，愣了一下，又追问道，“今儿咋和平常的不一样？”
“一年也就这一次，自然要不同些。”小布淡淡地笑了笑，把同伴拉走，“你刚刚还说要快点，这回倒轮到你在这儿发愣了。”
小布坐在熟悉的位置，这是用屏风隔出来的一小间专听曲的地方。她轻轻抬手似随意拨动了几根弦，随机一连串琶音流出，猛然爆出一阵电闪雷鸣，颇有战台风之势。曲风凶猛又不乏韧劲，气势汹汹又未少豪逸。末了风平浪静，云开日出。
筝晃了三晃，待最后一音轻轻勾出，满座寂然无声。连小六都抱着琵琶在另一边呆呆看着小布。
小布心虚地低着头，想着心事一不小心就……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对面宾客席上的几声清脆的掌声。
小布连忙站起身，并未抬眸，只向前欠身，然后低头站在古筝旁边。
对面的公子一袭白衣，笑着说：“姑娘好技法，竟会打仗时助士气的曲子，今天我算是有耳福了。可否请姑娘来几曲柔一些的，有时候以柔克刚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布抱歉地一笑，微微低头，又回到了古筝前，起手随意弹了一曲。曲毕，听到有人过来，将视线从古筝上移开，便看到了副总管正盯着自己。
“小布，你过来。”副总管面无表情地唤道，又转身笑着同对面那白衣公子陪不是，说一定要好好教训小布。白衣公子摆摆手，道：“不关这孩子的事，是我要点的曲子，她也很为难的，这算我的不是。你放心好了，我自然会算上那曲儿的钱的。”
“哎哟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副主管又示意小布坐回去，“小布，你可不能扫了客官的兴。既然没什么大碍，小的先下去了”
“多谢先生相助。”看着副主管总算走远了，小布低声道谢。
“不碍事，你尽管弹你喜欢的曲子就是。”白衣公子温和地笑着。
倒有点像月明曾经扮男装的样子呢。小布暗暗想着，又弹了几曲拿手的曲子。
送走客人后，小布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月明经常在固定时段来找小布玩，两人总是乱弹一些激烈或奇怪的曲子，弄得两人一块被副主管骂。
后来月明一来这儿，别的客人和歌伎就对她笑，弄得月明怪不好意思，就索性扮个男孩样拿了帮工挣的钱，直接向小布点那些曲子听。副总管没办法，就把她俩赶到没人的院子里闹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