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短篇】《欢喜》

『请勿上升蒸煮
拙作见笑，感谢包容❤』
“若能避开猛烈的喜欢，也自然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孟鹤堂一直觉得，令人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最亲密也是搭档，最生疏也是搭档。他能有理由用千百种理由在台上对周九良亲近触碰，却没有理由让台下的周航属于他。
他先前不信什么一眼万年。
后来信了，就是突如其来浪潮一般的情愫。
他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个性子冲动的人，师兄弟们也从来都说他温文尔雅，举止恭谦，待人接物温柔贴切却隐有疏远。
唯独周九良是他的例外，这个他一手带起来的小孩。
他有私心，私心就是他喜欢周九良，不知从何时就深入骨髓刻入灵魂，藏在心底最讳莫如深的地方，因为他没法说。
没法大大方方地对周九良说，孟鹤堂喜欢周九良，喜欢了九年。
因为他是孟鹤堂，他是观众的孟鹤堂，德云社的孟鹤堂，他不能逾矩。
他把情愫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但终究徒劳。喜欢像一株藤蔓缠绕着他的血管蜿蜒向上，几欲通过话语溢出，勒紧了他跳动的心脏告诉他：面对吧，你喜欢周九良。
好几次孟鹤堂看着身边人的身影差些就快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咽回去。
鹤字科头鹤小聚，几个成角儿的都在场，酒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大家伙儿都喝得尽兴后开始侃天侃地，聊南谈北。
话题不经意的谈到了少班主郭麒麟终于和陶阳在一起的事儿，两人甜蜜和谐得紧。这话题才一提出张鹤伦立刻示意大家都别提这个话题，眼神却不经意瞟向了后面的阎鹤祥。
孟鹤堂心事重重，没喝两杯酒意识却不太清醒。他抬眸看见阎鹤祥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嘴角带起浅浅的笑容：“嗨，不用顾及我，没啥。”
或许是缄默不言的氛围有些令人窒息，阎鹤祥想了想才再开口：“真的没啥，我也替大林开心，他跟陶阳也认识这么多年了。”
“那你后悔吗？后悔陪在大林身边这么久却没在一起。”
孟鹤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一片朦胧的雾气，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样子。
他跟阎鹤祥有些相像，都喜欢上了岁数差着自己的小孩儿。
“不后悔。”阎鹤祥眼神却紧紧盯着孟鹤堂，似乎想借此告诉他些什么，“可能唯一后悔的，没告诉他我也喜欢他，我愿意陪着他。”
“只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我永远只能是郭麒麟的搭档阎鹤祥。”他好似终于有了些难过的意思，长长地叹气。
孟鹤堂跌坐在位子上，眼神里却带着茫然和悲哀。
良久，才落了一滴泪下来，隐蔽地沾湿袖口。众人只当他是酒气迷醉了双眼，却不知是他伤情所致。
孟鹤堂回去的时候连呼吸里都带着酒精的气味，甚好，他还没用别人送他回来，还能自己回家。
但他想他约莫是不太清醒，不然也不会这样冲动地就开口了。
孟鹤堂扯松了领带坐下，周九良在沙发上听着其他师兄弟的相声，眉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卷毛应当才洗过，蓬松柔软。
孟鹤堂的嗓音干净低沉，被一杯杯的酒水浸润后愈发温润，可能因为本职工作的原因所以就算醉意浓厚也仍旧咬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