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神仙收容所006 良堂(2)

“我约莫着不会再收了，哈哈…”
“哦。”
“这个磕头，我会补上的。”
“什么？？？？”
12
孟鹤堂觉得他回来之后，徒弟变得有点粘人。
按照以往，弹完弦子早就该跑去戏楼或者朋友那边去了，但这几天周九良都待在家里面。
今天也是，弹完以后把三弦往旁边一搁，也不吭声，就坐在亭子里喝茶翻书。
风吹竹叶，响声沙沙入耳，中间夹杂着周九良翻书的声音。可能是喝茶呛到了，孟鹤堂端着杯子咳嗽了两声，周九良把书揣进怀里，拎着三弦，起身往屋里走。
“先生，外边风大，回去吧。”周九良回头对着亭子里端着茶杯的人说。
孟鹤堂也不知道该不该笑他，咳嗽两下就当自己受凉了，抬头对上周九良的眸子，他还在原地等自己起身跟去。
“你是不是想学法术了？”走到周九良面前，孟鹤堂突然想起这事儿，便提了一句。
周九良一顿，他倒也没想这茬，接着孟鹤堂的话回道：“没有，先生为何这样说。”
孟鹤堂绕过他继续往前走，说：“你最近都不出门，我想，你是不是想学新法术不敢提…？”语调一转，又打趣起来，“或是你被为师的魅力迷住了！”
“没有！”周九良想也没想，话就脱口而出，觉得自己情绪也太过火，又说：“先生，莫要胡言！”
说完，便拎着三弦朝自己屋子跑去。
孟鹤堂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反应，紧赶两步，在周九良进门之前先进到屋子里。
他盘腿坐在床上，周九良搬着椅子坐在茶桌边上，又是不讲话，低头看着书。
“九良你书是不是拿反了？”孟鹤堂看他盯那页半天也不见翻面，存心想逗弄他。
出乎意料的大概是周九良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把书倒了个个儿：“没有，先生看错了。”
本来没拿反的书，彻底变成倒着的了。周九良低头看见书的时候又是一愣，也没有抬头，就默默的把书合上。
“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儿？法术有困难…？”孟鹤堂这才觉得很不对劲，想着作为长辈要关心点小辈的，皱眉头思索着。
不见周九良回答，他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盯着桌子上的木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颇像做错事的儿童。
孟鹤堂算是善于交流的，遇到一声不吭的类型，总之也是不知道怎么把话聊下去。
两个人僵坐着怎么也不是个事儿，孟鹤堂索性也不找话题了，脑子里冒出来什么就哼了出来。
“游湖借伞牵红线…许仙白蛇…”太久之前听得曲儿，记得也不大清楚，想着就不哼了。
“配良缘。”周九良接上他的字儿，把调门抬上去，把这句唱完了。“音那么低…唱着没韵味…”
孟鹤堂鲜少听他开嗓，一时间也没想着别的，催着说“再唱两句呗。”
周九良闷闷地“嗯”了一声，探身去拿三弦。
“金山寺的法海 ～要把情丝斩断～进谗言～。”
等他唱完，孟鹤堂拍拍手从床上跃下，直径走到门口。周九良提着三弦，坐在凳子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