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神仙收容所005 良堂
往常过年都不似今年这般热闹,周大少爷赶着过年娶了媳妇,二少爷也跟着定了亲。加上两位神仙在周府里头,小宅子也算是欢声笑语不休。
年前戏楼子也要封箱,来的看客多是常年的熟客,再请了几家平日里多相处的人家,把戏楼坐的满满当当。
演到第三折戏的时候,周九良悄悄躲在一众乐师里头弹弦子。大约是以为没人注意到他,嘴角弯起弧度,笑的比起来台下观戏的看客还欢。
孟鹤堂坐在二楼的包厢里,也没看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盯着自己的小徒弟弹弦。周九良也算不上英俊,傻乎乎的笑里头透着点少年气,偏偏叫孟鹤堂移不开眼睛。
本还想着看客散去后打趣他笑得傻气,再从发愣中反应过来,已经是第四折戏演到中途了。周九良没再去弹弦,换了身新袍子,挨着刘筱亭和一群差不多年龄的少年坐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发现孟鹤堂在看他,侧身抬头对着包厢挥了挥手,没有多做停留,又转回去和刘筱亭说笑。
孟鹤堂瞧着那身新衣,琢磨着应该是周夫人给过年新做的袍子,红色的底子上绣了暗纹,暗红色的发带束着头发,衬得周九良稍显沉稳,有点青年人的样子。
“年后约莫着要回趟堂里,回来后应该也能教这小子简单的法术了。”絮絮叨叨的倚在贵妃塌上的张云雷说着,半天也不见对方一点回应。孟鹤堂用扇子敲了敲他的手,“我说,你倒是吱一声啊。”
这边贵妃塌上的人正看着周九良那桌少年人,挥了挥手不想理孟鹤堂。见他不理自己,孟鹤堂索性用扇子戳他的手背。张云雷把扇子夺过来丢在一边,敷衍的应了一声“哟~行。”。
孟鹤堂自言自语一样说了半天话,张云雷一句都没听见,他瞧着周九良对面坐着的少年,问孟鹤堂:“唉,那个坐你徒弟对面,眼睛小小的那个,你认识吗?怎么没来过府里?”
被这一打岔,孟鹤堂也忘了自己讲到哪里,索性瞅了瞅张云雷说的那人,刚好有换茶水的小厮进来包厢,指着那人问是哪家少爷。
“那是杨家的二少爷,平日里和小周少爷玩的也好,”小厮笑嘻嘻的换着茶水,又多说了两句,“杨少爷就是怕猫,从不到周府里去。”
“怕猫?那他叫什么啊?”张云雷从塌上坐起来,他对这个少年人颇感兴趣,摇着扇子问。
小厮收了茶壶,又端来果盘,回答“应该叫九郎,说起来也是两家夫人是故交,起名的时候都说好了一样,往名字里放个九字,想着两位少爷长长久久平安喜乐。”
“九良,九郎。还真是挺像。”等到小厮关了包厢门,孟鹤堂从张云雷手里抽走扇子,“寒冬腊月里头扇扇子,张仙人还是尽显风流。”
心里边想着杨二少爷,张云雷也没和他拌嘴,想着怎么把这个小孩拐成自己徒弟。
10
眼见着也学了四五个月的练气,周九良勉强能做到基础的运气。对他来讲,比起枯燥的冥想,用这些感受亭子周围竹子的抽条、生长要更有意思一点。
刚刚出了正月,孟鹤堂就收了行囊和周老爷周夫人辞别,说着过两三个月再回来。周九良对这事儿说不上太意外,但也有点小郁闷,本来天天呆在一起的先生突然要走,总感觉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