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旻」如果有来生，给我个家（下部）[十六]

硕珍出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凝重，“怎么样了”田柾国看着他的脸色不对顿时皱紧了眉。
“他恢复意识了，”硕珍坐在沙发上，“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田柾国不解。
“他变了。”硕珍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连南俊都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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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珍的脑中开始回忆起刚才他们两个的对话。
“硕珍医生，你好...”智旻试探地打着招呼，种种伤人的回忆让他对这些上层社会的人产生了恐惧。
“你好，”硕珍拿出最招牌的笑容试图让智旻放松，自己坐在了他不远处的塌上，“我们随便聊一聊好吗？”
“我不想聊...”智旻说完，眼神略带不安地看着硕珍，似乎怕他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动怒。
这个答复没有让硕珍感到愤怒，却是的确让他很意。
以前的智旻虽然自己只见过几面，但从没有让他有现在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于是他决定随口聊些什么来试着解除智旻的抵触心，“智旻身体感觉到好些了吗。”
“不好，”智旻轻轻摇摇头，“我觉得...我现在呼吸都很累。”
“是心理还是生理？”
“心理，”智旻说，“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在浪费空气一样。”
“智旻觉得活着很累？”
“什么是累，”智旻苦笑，“像我这样的人都没有累的权利吧，一个田柾国的玩物，一个社会的废物。”
硕珍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知道智旻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好像和以前一样怯懦自卑，又和以前不一样，硕珍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样的改变对他是不是一件好事硕珍自然也无法判断。
“田柾国他在...”
“医生，我们...可以不提起这个人吗”智旻出声打断硕珍，问的小心翼翼。
直到这一刻，硕珍忽然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同了。
从前智旻哪怕再厌恶厌烦一样事物都会逆来顺受，谁都可以欺负他祸害他，把他踩在脚下蹂躏。
清醒后的智旻虽然性格还是温温吞吞，小心翼翼，看起来胆怯又可怜，却似乎开始敢于去拒绝让自己不舒服的事物了。
体会到这一点多少让硕珍有些放心，“好我们不谈他。”
“谢谢您，医生”智旻像是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一般，释然地笑笑。
“你可以叫我硕珍哥，不必叫医生这么疏远的称呼。”
“您让我叫您一声哥的话，应该是您的耻辱...”智旻垂在床边的双手收紧，脑中回想起的记忆让他有些痛苦，很快脸上也开始表现出来。
“算我替他给你道歉。”
“要我爱上你，你想都不要想。”
“我做过最犯贱的事就是救了你。”
每想起一句话，智旻的脸色就差上一分，眼看着智旻浑身都在发抖，抱住自己的头似乎是要陷入回忆里。
硕珍赶紧走到他身边按住他颤抖的肩，“智旻？”
“啊...”智旻喊出一声以后像是发泄了自己的情绪一样慢慢冷静下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划过脖颈流进雪纺的睡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