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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02(13)

包拯抬眼看他,“螃蟹,我……”
庞籍抬头看着窗外,目光渺远,“或许忘掉过去,听起来有些可悲,但如果是不好的记忆,忘了……也就忘了吧。”
“庞籍,对不起……”包拯难过地低下头。
“对不起什么?”庞籍笑着看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说便不说吧。”他顿了顿,又道:“希仁,你……多笑笑吧,这样不像你……”
“嗯……”包拯有些魂不守舍,随即顺手拉起庞籍的手,“天黑了,去吃饭吧,等会儿还要喝药。”
“……好。”庞籍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
包拯的手很温暖,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庞籍看着他的背影,却感觉眼前一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虽然模糊不清,但他可以感受到,那是快乐的记忆。他隐隐约约总觉得包拯应该是个爱笑的人,可如今眼前的人脸上的笑却很少,终日皱着眉,眼中总浮现着一丝哀戚。
是因为自己吗?庞籍突然有些愧疚,也渐渐放下了连日来对开封府的戒心。
“希仁……”
“嗯?”包拯回头看他,“怎么了?”
“我……”庞籍欲言又止,他看着那眼眸中的温柔与关切,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庞籍垂眸掩下思绪,转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饿了……”
包拯闻言噗嗤一笑,“那等会儿多吃点,今天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嗯。”庞籍也笑了,微微收拢手指握上了包拯的手。
他不是分不清好赖的人。
不管过去如何,至少现在,包拯都是真心待他。即使将来自己恢复记忆,他们变成宿敌,庞籍想,自己约摸也还是会喜欢包拯吧。
毕竟在他迷失于过去与未来的夹缝中、一无所有的时候,是包拯给了他一束黑暗中弥足珍贵的微光。
茫茫众生得此一人,足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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