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02(11)

赵祯笑了笑，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安慰，“无妨，人没事就好。”
庞籍道：“所以……我们以前认识？”
“嗯，我们……是多年的至交。”赵祯看着庞籍单纯的模样，又想到当初这人因为那件事情痛彻心扉的样子，一时间心痛不已，“但我做了一件错事，这一辈子都不配得到你的原谅了。”
包拯一惊，同时也有些难过，“赵……大人，别这么说，这不能怪你……”
庞籍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升起些许怨恨和不甘，他压下不适，勉强笑了笑，“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不过想来你与包拯一样，不会是个坏人。”
“不，我实在坏透了。”赵祯苦笑，“或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来见你。”
庞籍见着眼前人自责的模样，出言安慰道：“过往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必介怀，我不怪你。”
赵祯上前握住庞籍的手，言辞恳切，“若有一日，待你想起来了，希望你能念在七年故交的份上，与包拯一起为大宋效力。”
庞籍一颤，他有些不自然地抽回手，勉强笑了笑，“好……我会的……”他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少年，又道：“还有，你不必叫我‘庞大人’听起来怪怪的，和包拯一样叫我庞籍便可。”
“好，庞籍。”赵祯点头，顺势拉过庞籍好不容易抽回去的手走向后院的亭子，“我们许久不见，陪我下盘棋吧。”
“哎……你别拉……”庞籍对于赵祯的热情熟络依旧感到不适，但他没能挣脱束缚，只能回过头看向包拯，“希仁，我……”
“别担心，没事的。”包拯笑笑示意他放松，便也迈步跟上。
亭子内，赵祯落下一子，率先打开话题，“庞籍，你可还记得与包拯如何相识？”
庞籍点头，“听希仁说过，我们是在进京赶考之时相识，似乎因为科举末名之事生了嫌隙，但依旧成了至交，推心置腹。”说罢他执起一子，缓缓落下。
“不错，”赵祯笑了笑，“你们就像一对欢喜冤家，每天打闹不停。每日上朝时，你与包拯总会私下拌嘴，但也总互相扶持，两人合作无间，破了不少震惊朝野的大案。”
庞籍闻言也笑了，“那一定很有意思，只可惜我都没有记忆了。”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一旁正托着腮看他的人，道：“包拯，以后你多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吧，这样说不定我能早些恢复记忆，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照顾我了。”
“好……”包拯愣愣点头，心思早不知飘到了何处。
庞籍落下一子，看着赵祯道：“那你呢？你说我们是朋友，可你却没说过我与你的事。”
“我……”赵祯犹豫片刻，眼神有些闪躲，也有些落寞，“我因为家中关系复杂，虽与你二人关系甚密，但除公事外，并无私交。”
“这样啊……”庞籍点点头，他看着对方失落的模样，道：“没关系，往后多走动就好了。”
“皇……”包拯斟酌片刻，才道：“赵大人平日公务繁忙，能出府已是不易，又怎能多走动？”
赵祯接着话道：“包大人所言确是，在下事务繁多，除上朝外便是足不出户。”庞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岂不是很单调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