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事:三月》
他们俩是大山里的孩子,这个村里的孩子,在这一代一共有十三人,只有她是个傻子,所以经常被同龄的几个男孩子欺负。不知何时,每当她被欺负的时候,他就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从刚开始架不住群殴,到后来他一个人便打倒了那几个男孩。也因此,他的背影慢慢的在她的心里烙下痕迹。孩子们打不过他,便站的远远的喊女孩是个傻子,男孩是傻子丈夫。
有一天,她问他,“丈夫是什么东西?好看吗?好玩吗?”他回答说:“丈夫是人,会保护你的人。”
“那不就是你吗?你就一直在保护我呀。”她天真的笑着,握着他的手。
“我是哥哥,不是丈夫哦。”他解释道。
“哥哥?那是什么?会保护我吗?我不管,你就是我丈夫!”女孩的手攥的更紧了,那一年两个人都才七岁。
他八岁那年开始上一年级,对于大山里的而言,这个年龄已经不早了,而她因为智力问题,无缘学业。
村子离学校很远,路也很难走,他每天都得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去学校,每次走到村口时,她都在那里等着他,陪他一起去学校。起初他是不同意的,因为路很崎岖,他怕她出了意外,但他怎么可能说通一个傻子。
于是乎,他在课堂里读书,而她就静静地站在办公室里,等他来接。老师们问她的时候,她只会满脸笑容的重复一句话,“我在等我的丈夫下课。”于是乎,傻子丈夫这个称号,从村里带到了学校,无论他怎么辩解,别人都会说,“你看你的傻媳妇多喜欢你。”
可能任由故事这样一直发展,他与她没准,真的会结婚吧,可时间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而最醒目的艺术——破碎了的,揉烂了的美好。
他与她是邻居。她的母亲也是个傻子,家里上下都是父亲一人种地维持,只能说,勉强度日;而他的父亲勤劳能干,母亲持家有道,爷爷奶奶身子骨也是硬朗,农忙时还能下地干干话,平日里在家里也能做做饭。
当他小学毕业的时候,父亲做生意,发了一笔横财。在母亲的劝说下,他们为了他的未来,决定搬家到城里,供他上最好的初中,而老人在村里习惯了,便没有离开。
分别那年,他和她是十三岁,分别那天,是麦子收割的季节。他来到她的家里没找到她,便跑到了地里,傻子果然和父亲一起在收麦子。傻子看到了他,放下手中的镰刀,飞快的跑过去。父亲看到但没有阻拦,他笑着看着他俩。“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哪天我死了,就真的能放心女儿了。”这是父亲心里的想法。
“傻妹妹,我要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对傻子如是说道。
傻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好奇的看着他,“你要去哪里玩呀?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能,这次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比学校还要远。”他对傻子说。
“比学校还要远呀!”傻子很吃惊,因为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他的小学。“可惜现在家里要收麦子,不然我一定陪你去,这次你去新的地方时,可不要哭鼻子哦,我的丈夫要保护我,不能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