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辫】小小辫儿的学艺生涯（九）(2)

曹公公目中带血，口中似有浓痰，似乎要说些什么。
“大清的书我就说到这，欲知后事如何，”醒目一拍。
“大清没下回了。”
“把他抓起来，送到衙门去。”周围人正欲动手，被曹公公拦下。
“放他走。”
郭德纲就奔着鱼死网破来的，听到放他走后有些意外，也不意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曹公公，转身走了。曹公公已是风烛残年，眼中充满着沧桑，站起来，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去够前方，好像前方正飘着他心爱的大清龙旗。
“老佛爷，奴才要去伺候您了。”说着跌倒在地上。曾经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已不再风光。王朝都灭了，谁会管一个太监的死活。
蒋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给今天现场的很多人都带来了威胁，未来可能会是个强大的对手。他回头吩咐身边人：“去打听打听这个人的来历。”
郭德纲下来找侯三爷告辞，侯三爷倒是极为称赞：
“胆子不小嘛。多少人心里憋着这口气，今天让你给说出来了。”
“嗨，也害怕得不行了。我一个草根艺人，能当着他面说出这番话来，不白活。”
“还想当草根艺人吗？”
“都这么些年了，也没人要我，凑合活着吧。”
“我够不够资格当你师父啊。”
郭德纲停住了，激动万分，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今天，侯三爷见他的模样，笑了笑。
“你先把孩子接回来，快要过年了，等年后你把社团建立起来，咱们挑个日子，举行拜师仪式。”
“先生，师父，谢谢您。”郭德纲热泪盈眶，他是真心高兴，终于有人肯要他了。活了这么大，今天是他人生中最特别的日子，短短半天不到，他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广德楼后门，于谦早早在马车上等着，郭德纲上了车，马车前往马场。冲着那段相声和那段评书，于谦心里认定了这个搭档，太好玩太刺激了。看见郭德纲面有愁容，以为还在担心孩子，便说道：
“兄弟，你放心吧，有我徒弟照看着，错不了。”
郭德纲今天是求死去的，没想到还能活着。他说相声从天津一路说到北平，经历了这么多，深谙诛人诛心的道理，曹公公必不久于人世，为了不让小辫儿被人糟蹋，他必须永绝后患，他间接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上天会有报应吗？
于谦见郭德纲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也看明白了。谁能想到台上那样一个人，私底下竟然沉默不语。也是想转移他的注意，便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马场上。
“我那不仅有个马场，还有一个我自己的宠物乐园，叫天精地华宠物乐园，有几只西洋狗，还有几匹品种比较特殊的小矮马，你可以带孩子骑。最珍贵的就是那金丝猴，这玩意特别难养......”
于谦说起自己的宝贝来滔滔不绝，郭德纲就这样听他碎碎叨叨的一路到了马场。
下了马车，天已经黑了。小辫儿看到师父身影，撒腿跑了出去，两手环抱师父的腰。
“师父。”小孩等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师父来接，声音透着委屈。
“好孩子，没事了，师父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咱回家。”郭德纲摸摸小辫儿的头。喊着烧饼、九郎回家。于谦连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