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三十八）(2)

明楼只觉压力稍减，脑筋飞转——虽然他并不想让王轸平知道自己那么多私隐，但为釜底抽薪，也只能透露一点关键信息了——这年轻人很骄傲，怎肯做他人感情的替代品？
“你不用报答我，”明楼沉声道：“我想救的人不是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跟我心里那个人长得太像，我根本不会照顾你，更不会救你。”
“我知道。”王轸平若无其事地说。
明楼一怔：“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明诚跟我长得很像，所以初次见面时，你对我的态度才会那么不合常理。”
明楼脸色彻底变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一周前吧！”
明楼想了一想，觉得这说法很可能是真的，面色稍稍缓和：“你怎么知道的？”
“爱上一个人，自然想要去全面了解他，我有那么多的信息渠道，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
“既然你知道了明诚的事，就该知道，我对你所有的关照皆是因为你长得像他，跟你本人毫无关系。”
“我知道，可你毕竟还是救了我，这是客观事实，不以你的动机为转移。”王轸平笑嘻嘻地说：“我很感动，但你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身手很好，不会轻易受伤的。”
这反应跟明楼预想的实在差太多了，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轸平蹲下身，深深看着明楼，良久，他微笑道：“你不要太有压力，我想要的不多，能给你单纯的陪伴就够了。”
见明楼皱眉，他又解释道：“同时你也算是给了我同样的陪伴，所以我是有回报的......也许时间久了我也会得寸进尺，但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将来了。在能看到的现在，我愿意保持现状。”
“保持现状？”
王轸平点点头：“我什么都有，可你看起来好像也什么都不缺，我没什么能雪中送炭的。算来算去，我觉得大概耳朵最派的上用场。我愿意做你的树洞......我知道你心里积压了很多无人可诉的话。你可以试着更信任我，只要你想说，我都会默默听着，把它们咽到肚子里，再不对任何人吐露。”
明楼凝视着他，思忖数秒后，警惕心起，他的目光又冷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
王轸平会意，垂眸叹了口气：“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明天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明楼一惊，他不知王轸平问这话究竟是因为巧合还是他处心积虑的攻心话术。他再一次想起了多年前发生在这书房里的锥心往事。
他要跟当年一样，再把这张脸赶出自己的视线吗？
他可以吗？
万一这个年轻人也是无辜的呢？
心头强烈的刺痛感屏蔽了明楼的理智，明知对方可能别有所图，明知这种纵容根本毫无意义，他还是说：“不逾矩就不会。”
“何为逾矩？”
“工作之外全是逾矩！”
“我知道了，”王轸平笑笑道：“若是喜欢，怎么都不算逾矩，若是不喜欢，工作之外全是逾矩。”
明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明白就最好。”
王轸平歪头一笑：“我跟你想的一样，但是我喜欢你，所以你尽可以对我随心所欲。”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种话。”
“知道啦！”王轸平站起身：“明主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