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郎骑竹马来（二十六）

【圈地自萌，勿升真人】
吃过饭，陶阳去洗碗，郭麒麟收拾桌子，很快就全部做好了。
陶阳把之前买的礼物拿出来，是一副画：
夜间森林幽幽，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温和而清冷，并无星辉。高大粗壮的树木枝丫繁密，只从其间露下几片月光，映着一只白鹿。白鹿身形高大神骏，树杈状的鹿角锐利，微侧着头，目光中的疏离和敏感让人不由自主就忽视了圆眼带来的温顺，四肢静静地踏在地上，却能看出肌肉紧绷，随时都能对突发情况做出反应。
陶阳见郭麒麟有些奇怪，随口解释道：“有点像你，挺好看的，就买了。”
相声演员台上和台下大多都状态不同。不像许多人以为的那样有趣，大多数私下反而很无聊很沉默，因为台上要拼尽全力逗乐观众，一场下来十分疲惫，下台来就不爱多说话。
说相声其实是一个很枯燥的工作，就那么些活，使一次两次，十次八次，还能保持激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五载下来，不过是几个活轮轴转，有的人选择呼朋引伴放松心情，大多还是更擅长独处，整理自己内心的那片天地。
郭麒麟就是这样，台上特别活泼可爱，嘴碎得不行，什么话都先接下来再说，台下却十分文静内向，生活中的他其实很享受孤独，泡茶听戏看书，越发向修身养性的路子上走了。
陶阳一见到那副画就觉得很像郭麒麟——孤高淡然的鹿。有着强壮锐利繁茂的鹿角，看着温顺乖巧，内在却是敏感疏离，不够热情，但像月光一样不自觉就在你心里留下痕迹。
把画挂起来，陶阳看天色不早，就告辞了。
…………
一切走上了正轨，三年功夫过去，德云社稳中有进，两人相声业务越来越熟练，爱好也越来越相似。心照不宣地相处着，有时候陶阳在郭麒麟家借宿一晚，但大多还是各忙各的，偶尔在微博上互撩一下，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某天，陶阳接到郭先生的电话，说让过去一趟。
一见面，郭先生就开门见山，说最近有个麒派戏《斩萧何》要唱，里面给陶阳留了角色，问陶阳唱不唱。
“唱。”
倒仓这两三年，陶阳也没闲着，对各个派别的老生唱腔更深入研究了，麒派戏以前唱得少，对做工要求很高，陶阳并不擅长，好在郭先生偏爱麒派戏，水平也很高，陶阳这些天经常就往玫瑰园跑，回家了也一直练习。
上场那天，郭麒麟也去了。
郭麒麟在一边看陶阳和郭先生扮装，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即将去战斗，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打下手，不由又恨起自己的无能来。
扮差不多了，郭先生去上场门看情况，服装师又去取衣服，一时间化妆室就剩下陶阳和郭麒麟两人。
“紧张吗？”郭麒麟从后面扶着陶阳的肩，盯着镜子里那个少年的眼睛。
“还行，郭爸在呢。”陶阳也从镜子里看着郭麒麟的眼睛。
“是我建议老爸这次带你上场的。”郭麒麟看着陶阳笑了笑，“你要相信我。”
陶阳也笑了，正要说话，服装师拿着衣服过来，郭麒麟又退到一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