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忧(3)

 “是你要买花吧。”
“这盆花是爷爷走之前栽的，之前托朋友保管一段时间。前段时间又以邮寄的方式寄了回来，这花就给你了。爷爷说过：“爱花的孩子都不会太坏”所以你应该是个好孩子啦。”
 “好孩子吗？”男孩眼帘微垂，似乎起了歉意。他蹲下身如获至宝的把那盆白色康乃馨捧起，用嘴轻吻了一下盆栽的边沿。
 “我可以带她一起吗？”静安尘指了指一旁的何解忧。
 “请便。”
 静安尘向何解忧说明情况，但他隐瞒了小男孩有偷花行为的事件。何解忧听后大度的给自己放了个假，把“正常营业”的牌照转换成了“停业休息”便随静安尘一起出了店。
 “去哪？”
“医院。”小男孩快步走着，丝毫没有因为手里的花而放慢脚步。他左手揽着花盆右手伸给了静安尘。
 “牵手啊？是呀，天气有点冷呢。”静安尘左手牵起小男孩的受，冰凉冰凉的。右手牵起何解忧的手，温暖温暖的。三个人并肩走在有街灯的天桥上。不知为何，他竟希望永远不要天亮。
 左手，代表着不离。右手，代表着不弃。
五
“为什么不继续写下去，明明是这么热爱小说。”何解忧发现静安尘的眼眶在灯光下居然泛着泪光。
 “原因有很多，这么一意孤行下去也得有个度，总要养活自己的。”
 “喜欢的东西就要坚持下去，这是爷爷说的，实在不行我养阿静，花店的钱总是够的。”
 “你才多大，刚刚成年来养我这个老男人，要给你取个外号了，以后叫你“何败家”。”前半段静安尘的声音还带着小，后半段莫名就哽咽了。换来的是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到了。”小男孩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很自然的，静安尘松开了握着他们的手。医院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小男孩走在前面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静安尘和何解忧就跟在后面走进了小男孩所走入的病房。
 “奶奶，我来了，还带来了两个朋友，花放旁边了。”床上躺着一个老人，眼睛紧闭，呼吸急促，手上插着针管输着点滴。小男孩拿起毛巾，把盆里打满热水，再把毛巾反复搓洗，最后把老人的脸简单的清洗了一遍。
 “小尘。。。。。。”老人的手动了一下，这话好像刚刚从她嘴里发出的。小男孩和静安尘几乎同时低下了头，俯下身子。静安尘看清了老人的脸，迅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的神情，冷汗沿着背脊往下流。七年前发生的事像电影一样在静安尘的脑海里快速播放着。
 “你叫什么名字？”静安尘向小男孩问道。
 “和你一样的名字，先救奶奶吗？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小男孩的话刚说出口，静安尘就证实了他的猜想，小男孩就是七年前的自己，他又将面临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抉择。
 “好，怎么救。”
 “拿那个女孩的命换，只要他死了，奶奶就可以回来了。”
静安尘望着何解忧发现何解忧也望着自己，露出的还是那种笑，笑如夏花，那些话她明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