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何以解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解忧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来自何处,是否出自这个诗句。但作为一只猫,它是不喜欢喝酒的。杜康,杜康,说来也是一种让人醉生梦死的东西罢了,多少人沉沦着,麻痹着,慨叹:今朝有酒今朝醉。
解忧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寻求一避身处。传闻乞丐是这世间自由者,不虑衣着,不虑住处,席地而睡,大地为毯,天空为被。他虽也是流浪,却自食其力,不奢望匆匆忙忙的人们偶尔的怜悯。原先,他不懂。将自己囚于四方盒子中,等待着,看着时钟无尽转着。“滴答滴答…”时间流逝,他对人们的眷恋也消失殆尽。猫于人,大多消遣,人于猫,却为一生,至少曾想过一生。最后,他逃了,用尽全力,一跃进入繁华都市中,转眼,消弭。他不喜囚禁,离去,却毫无目标。
他总望日出,听着这个城市刚刚醒来的声音,“唧唧。”麻雀打着招呼。“喵。”他回一声,呆呆看着渐升的太阳。“这个城市醒来了,许多人还未醒。醒了,有些不过醉生梦死”“我也未曾醒啊。”他想,转身,摇摇尾巴。小小的身子,行走在疾驰着汽车的路上,穿梭于或安静或喧嚣的居民区,跨越在随意搭建的铁皮棚上,偶尔望见天空一轮明月。“真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月亮。”猫慢慢舔着爪子。他在寻找什么?他也说不清。
二
他,还是来了此处。雨水轻敲,拆迁房外,淅淅沥沥。他不由伸出猫爪,凉,多年前,他伴雨出生。如今一切,早已大不相同。
“啪…”一只矫健的猫一跳,爪子一出,蓄势待发,清澈的江水中一条鱼被捕上岸,阳光洒落,仿佛给雪白的猫毛镀上一层金。泼洒出的水,折射着阳光,直直射进他的眼中,也进了他心中。“真美。”“解忧,快吃吧。”妈妈将鱼推了过去,慢慢舔着爪子,优雅从容。那时,小城慵懒,土地肥沃,鱼虾遍地,人们淳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整日看着熊孩子们穿梭在飞檐青瓦的木制房子间;在沿村的溪中嬉笑,戏水;他和妈妈,每日为主人家捕去老鼠,穿越在房子间,听着各色故事。望日出,等待人们与太阳一齐醒来,听自行车的铃铛脆响。闲闲晒着太阳,即便周围有猫进入老年,晃晃悠悠,老猫也从不抱怨。生老病死,叶落归根,倒是他们的主人总显得难过,舍不得见猫儿日渐衰落。
有些日子,跟着主人早早起床,看着他们处理各色蔬菜,脸带笑意,这些是被送去卖的。简单的三轮,不知疲倦行走在小城与繁华市集,划破了清晨的那份凉,带着主人的期盼,摇摇晃晃间,偷偷藏在三轮车里的他,似听到一首诗。夜是极暗的,主人给自己打着气,他们不出声,生怕吓到了自家主人。
市集也能碰见和他们一般调皮或是被特意带上的猫儿。摇摇尾巴,喵喵喵打着招呼,分享着主人之间的趣事,七嘴八舌的商量着如何解决。似梦非梦,他的世界暗了几分。
一路走来,未识忧愁三
“这地方该怎么改,哈哈,毕竟也是在城区,改好了,可是这个数。”一个男人手拿香烟,作了个手势。“诶,陈总,您就放心,保证给您弄得漂漂亮亮的。只是,这群农民工的工资。”“先压着,等另一边房区买出个好价钱,再给他们。能缓则缓,哼,这群家伙。”一辆宝马从远处缓缓驶来。陈总手一动,手上不知价格几何的烟被随意扔下。呆愣在原地的男人苦笑。呆站,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