赮毕钵罗x龙戬（十一） 写了这么多才发现竟然没取过一个正经章节名emmmm(3)

龙戬在门外静立半晌，感叹道：“方才那位道长是个有情之人，他师兄既已飞升，这里想必早无人居住了，现下这里如此整洁干净，想是那道长时常清扫整理了。”
赮毕钵罗解下背后菩提长几，置于桌上，轻轻“嗯”了一声。
龙戬道：“赮儿，你怎么了？我观你来到此地，便一直闷闷不乐，你有什么事……”
“师傅！”赮毕钵罗轻唤道。
龙戬抬眸，和赮毕钵罗四目相对。
赫见赮毕钵罗嘴角轻颤，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先前有外人在场，赮毕钵罗心中痛苦后怕之情一直隐忍在内，不流外表，现在青竹子已走，偌大地方，只有赮毕钵罗和龙戬二人了，赮毕钵罗终于不用苦苦隐藏自己的不安害怕，他看着龙戬，泪水汩汩流下。
“师傅，若是没有青竹子道长背后相救，你是不是真要抛下赮儿？”
龙戬不答，无声歉疚的看着赮毕钵罗。
“师傅！”赮毕钵罗痛苦低吼：“你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
泪，如泉涌，无声的回答，却比龙戬亲口承认更折磨赮毕钵罗的心。
赮毕钵罗心痛难抑，忽见他狠狠一掌击中心口，一缕鲜血自他嘴角逸出。
一颗心，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既然无人要，无人珍惜，那要它何用？弃了，扔了，喂狗喂狼，总好过把自己活活痛死的强。
“赮儿，你做什么？！”龙戬顿时慌乱，忙上前捉住赮毕钵罗欲行第二击的手。
赮毕钵罗道：“做什么，你在乎吗？早在你举手自戕的那刻，不就将我抛下了吗？你既不在乎我，又何必管我！”
“我……”龙戬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无可反驳。
他只能紧紧握住赮毕钵罗的手，不让赮毕钵罗伤害自己。
赮毕钵罗看着龙戬，心，像破了洞的箱子，在冰冷寒风中呼呼作响。
“师傅，我恨你。”
恨你有情又无情，恨你成全天下人唯独不愿成全我，恨你善良，却只对赮毕钵罗一人残忍。
龙戬心一抖，霎时红了眼眶。
“师傅，我这里好痛。”赮毕钵罗反握住龙戬，拉着龙戬的手摸向自己心口。
龙戬触着温热的胸膛，指尖颤抖，刺痛，泪水狂涌。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对不起你！”
“师傅，你有感受到赮儿万分之一的痛苦吗？”赮毕钵罗轻柔为龙戬拭去眼泪。
龙戬颤抖点头。
“你还会抛下赮儿吗？”
龙戬飞快摇头。
“你还会赶我走吗？”
“不会了，一切都是为师的错，是我的错！”龙戬泪眼朦胧。
赮毕钵罗凝视着龙戬，把这个人的音容相貌深深地刻在心里，手指，顺着眼角，缓缓勾勒至眉间，再沿着高挺的鼻梁描摹而下。
龙戬有错吗？为阻自己为祸苍生而选择自戕，他何错之有，他的心中有一分大义，选择成全自己的大义，他何错之有。
真正错了的人，是赮毕钵罗啊！师傅，你其实全都明白，对吗？你明白赮儿的自私，为了心中小爱，为难师傅，勉强师傅，你却心甘情愿承受赮儿强加在你身上的负担。
一个人迎着风雨负重前行已是艰难，赮儿却任性的把自己的人生也压在了你身上……
师傅，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