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灭】有美峨眉子-02(2)

圆寂之时，以三事相托。
收神兵，扬峨嵋，复河山。
人生长恨，从来韶华不为少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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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当时她答应了……独自一人走在密林中的杨逍这样想着。那么，明教左使现在也许就有妻美子孝的好日子了。这种想象只让他眸子暖了一瞬，下一刻，他便在心里嘲讽这异想天开。
怎会那般轻易呢？
若只是年少情愫的无奈错过，便不会有如今的反目成仇了。
饮水一事一来一往之后，某条隐形的界限似乎被打破了。至少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失去记忆的女子只是默默地听着男子的吩咐，无论是对方说要找个遮蔽处以安身，还是告诉她在原地等着待他找些吃的。
当一只七彩羽毛的山鸡忽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纵然不怕这等野物，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幼稚。”女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
伴着爽朗的笑声，杨逍将手中被打坏翅膀的山鸡抽了回来。
“你还是胆子这般大。”他摇摇头，随意地坐在一旁的大石上，开始熟练地收拾。
“你还是这么幼稚。”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道。
这一声犹如折子戏台上瞬间破裂的鼓乐，两人之间涌动的温和像是秋日变黄的草叶，忽地一下断了。
“你说什么？”他按下手指。
“我……”她忽然有种负罪感，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假如她抬头，会看到他双目中露出的精光，审视，犹疑，谨慎，太多太多本不该存在于这二人之间的情绪，如今却早已成为常态。
若非这场意外，他还是胸有丘壑眼存山河的明教左使，她则是刚烈果断好胜的女中豪杰。他们之间会有交锋，可大可小，但唯独不会有这平淡岁月与缓缓柔情。
“我不知道。”她最后说了实话。
可熟稔的感觉已然一扫而空。女子几乎下意识想挽回些什么。
她开口道：“可有何妨碍？”
“无事。” 
“恩。”
事实上，感到不适的不只有她，还有他。
夜幕缓缓降临，篝火燃得忽亮忽灭。他不时转动着火上的烤鸡，而她有些弥补心态似的，坐在来风的一侧守着火。
夜风已经开始有些寒了，她被吹得抖了一下。
“你的内力呢？”
偶然瞥见的杨逍皱眉。
“我忘了。”
她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地答道，连正眼也不敢看他一下。
他忽然想起，她忘却了前尘往事，虽然不知还记得多少，可必定十分无措，即使她本性刚强，在几乎空白的过去面前，又会有多少安心呢？
而他竟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她生气了。
杨逍暗自摇摇头。
“凝神入气，抱元守一。”
有点低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女子虽然还有点不明白，但是身体已经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运转周天。
“好些了吗？”
“好多了。”
“坐过来吧。”
“可是……”她用眼神示意面前跳跃的火苗。
他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俊朗的脸上出现了孩子般的肆意笑容，一副卖关子的模样：“你只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