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忆相逢(3)

莫名其妙的，自从第一个小园子专场之后，两人开启了逐渐走红的大门。
孟鹤堂在台上的表演风格日趋成熟，而周九良年少时积攒下的一身才艺也渐渐显露出它们的价值。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来小园子看他们的演出，大家也从从刚开始的心不在焉变成了后来的聚精会神，甚至每场开始的时候周九良和孟鹤堂都能收到观众们送给他们的礼物。周九良是真心喜欢相声的，他并不指望通过相声能让自己名声大噪。所以当他渐渐开始出名的时候，他觉得相声给他带来的，远比他年少时期待的更多。
后来周九良转念一想，那让自己觉得神奇的上天，是不是就是身边的孟鹤堂呢。
台上软萌的孟鹤堂台下一副大哥做派，而台上冷漠的周九良台下却活成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两人不论在台上还是台下的默契都让德云社的其他人羡慕不已。周九良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忽然有一天，周九良在后台化妆间里罕见的发现孟鹤堂竟然迟了到。在过了预定时间一个多小时后，孟鹤堂终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出现在了化妆间门口，眼下还带着重重的黑眼圈。
但是仅仅一瞬间，在孟鹤堂看到周九良探究的眼神正望向门口的自己时，立刻换上了标志性的笑容，快的甚至周九良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形容枯槁的那个孟鹤堂是自己的幻想。
孟鹤堂去换衣服的时候，周九良才从秦霄贤那里得知了实情。秦霄贤看着周九良一脸迷茫的表情，叹了口气说：“红本子换成紫红本子，这些天他的压力大到我以为他都要崩溃了。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一直瞒着你，他可真是宠你。”
周九良这才回忆起孟鹤堂这几天的面色晦暗，原来那个一直冲他笑着的孟鹤堂也有这么多难以言说的忧伤。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换好大褂朝自己走来的身影，那个初见时22岁的少年如今脸上已有了一丝岁月的痕迹。他比前几日更清瘦了些，略高的颧骨在灯光的照射下在脸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迷茫的双眼在接触到自己投去的目光时瞬间变成了一条弯弯的弧线，他红了眼眶，竟第一次有了想要上去抱抱这个男人的想法。
周九良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赶忙借口透透气，拿着自己的烟跑去了后院。
“航子。”孟鹤堂跟着周九良走了出来，周九良手里的香烟在空气里盘旋着袅袅青烟。虽然孟鹤堂说不让周九良抽烟，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周九良的烟瘾就未曾断过。他几乎每次偷偷抽烟都会被孟鹤堂抓个现行，而孟鹤堂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少年不准抽烟，却从未真的严厉的禁止过他。反而是周九良经常能看见自己的兜里出现最好品牌的香烟，他曾经问过孟鹤堂是不是他放的，孟鹤堂只是淡淡地说，既然要抽，还不如抽好的，反正这点钱孟哥还出得起。
周九良抬起头。看着孟鹤堂没说话。
“以后孟哥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再跑了。”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的眼睛沁在水里一弯一弯的，嘴角还是如往常一般上扬。他拿过周九良手里的烟，放在唇边吸了一口，香烟的辛辣沿着气管弥漫开来，孟鹤堂皱起眉头：“真是搞不懂你小子，这东西这么辣，有什么好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