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祭礼(3)

飞机上，我困得睁不开眼。想着人多阳气旺，左右无事我就眯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我恍然看见如同电影一般，眼前清晰摊开画面，竟然像电影一样还有字幕。正因为是梦所以视角摇摆不定，我只知道，里面的主人公是我。我一身戎装，还是现在的清秀面容，却目光如炬，冷峻异常。故事的背景是在山海关内，我率军镇守山海关，关外炮火冲天，日本人势不可挡。眼看关内即将被破 ，弹尽粮绝。日军炮火减弱，已经是半夜，双方休整。我命人镇守城门，不可放松警惕。我身边的副官伸手想扶我，却被我一手摊开。“我没事，找一套干净的衣服，一会换了跟我去见夫人。”，副官下去准备，我转身回看，一身戎装已经破了好多地方，血像盛开的的花朵。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目光如炬，视死如归。
“司令，备好了，夫人在等您”
画面一转，烛火摇曳，屋里的帐子随风飘着。
一身材袅袅，绝色姿容的女子缓缓从床上起身，向我笑着走来。
我看着他，很熟悉，虽说是在梦里，但我仍可以感受到我对眼前境况的无奈，以及对她深深的爱意。
奇怪的是我见她的第一眼先是心酸了一下，然后就像深埋许久洪水般的涌出，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熟悉不过。
她坐过来“城里没什么吃的东西，你将就些，前线哭累艰难，总得吃些，我热过来好几个来回，你才回来，你先吃，我去把你的内衬洗了再陪你聊天。”
我一把拉她过来搂在怀里“不必洗，陪我吃饭。”这一幕与连天战火格外不睦。
她微笑着坐在我身边，我像个孩子一样依在她怀里，任她搂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我
她微笑着说 “在外面你是叱咤风云的将军，在我这里就如孩子一样，甚至孩子都没你腻，若是今后有了孩子，看你如何这般赖着我”
我依然安静的在她怀里享受最后的乱世桃园 她对我来说就是一方世外净土，是铁汉卸甲的温柔乡。
“阿則，四面楚歌，粮草将绝，我怕我撑不住了”
她把我扶起来，摇曳的烛火找映衬着她的脸
“君生我生，君死我死，生无伴君命，死必伴君归。”
看着她的样子，我转过身去，泪眼朦胧。
画面一转，她一袭青色旗袍，映着火光，披着光洁雪白的披肩，她佩戴了我送给她所有的珠宝首饰 ，宛若高贵的仙子。那样子，美如初见。
她在城门抱着我的尸体。
城门大破，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夕阳。
她为我擦拭弹孔的冉冉鲜血，用帕子擦拭我苍白的脸。她憋着哽咽寻找我炸碎的胳膊。只是可惜满是碎肉，她没时间为我拼回去了。
她还像旧时一样抱着我，拿起了火把点着了我的衣角。将那纤纤玉手送入火焰中取出我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心脏，然后缓缓把我的头搂在怀里。夕阳下，开着娇艳的花。
“来世，不会这么累了” 这是他最后一句话。
我猛然惊醒，眼眶已经湿润了，心如刀绞，久久不平。我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到杭州，忽然我发现有点不对，那根红绳又出现在我的手上了！震惊之余，我心乱如麻，只想早点回杭州解决这件事，我隐隐的感受到，这次的事情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