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 春山外史 中卷二

我没想到，在回来的短短两天时间里，我就连续见到了张云雷两面。
“这就是你说的，有急事找我？”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一脸窘迫的朋友，声音冰冷。
“我想着，这么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吗……”
没有等她说完，我决绝地转身离开，
“林念！”
张云雷穿着病号服，脸色比昨天我见到他的时候还要苍白。他刚刚做完检查，现在站起来都有些费力，杨九郎扶着他，两人从病房里走出来。
也许是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生气，也许是害怕他真的追出来，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林念，转过来，看着我。”
杨九郎看着身边表情严肃的二爷，甚至都不敢出声。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有这样的表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
对上了他的眼睛。
我还记得和他初见的时候，曾经讶异过，为什么世界上有这样好看的眼睛。
在这双眼睛里，我见过南国的风，春时的花，北国的雪，大漠的月。
可现在，多看他一眼，我便多痛一分。
张云雷慢慢地朝发愣的女人走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又瘦了。
张云雷想。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女人不可思议的抬了抬眼睛，
“你说什么？”
张云雷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噗嗤，”
不知怎么地，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连腰都笑弯了，可眉梢眼角却没一丝笑意。
片刻，等她笑完了，她直起身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二爷，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见你吗？”
语言是把杀人的刀。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见你吗？”
这次，轮到张云雷愣了。
他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要问出来呢？
或许是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对他无限包容的姑娘吧。
“九郎，”突然被cue的杨九郎吓了一跳，看着她，
“好好照顾他，别让他老做些有的没的。”说完，林念竟直接走了，不带一丝留恋。
留下原地发呆的两人。
“辫儿哥哥，”杨九郎艰难地开口，
“看样子，你是任重道远啊。”
张云雷看着远走的她，扶住了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