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从臣半醉 往事立残阳
一念一伤白骨,孑然一身奈桥;相思似海终难拚,此生韶华皆赋卿。
“启禀皇上,据线人回报,御前侍卫张云雷确是反党安插在您身边的奸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杨九郎看着手中的密信转弄着手上的玉扳指,那信上面再熟悉不过的字正如那人一样温和如玉,可那满是朝廷机密的内容却字字如箭扎进他胸膛,殷红的如那日初见时残阳如血的傍晚。
那日,他在郊外狩猎无意间被一只黑熊抓伤了腿,因为想独自散散心便早早支开了一众太监宫人 ,可这腿伤了不能骑马,这一步步走回去何时才能回到宫中,若是找太医过来被太皇太后知道又免不了一翻训斥,左右为难一时间杨九郎没了主意。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杨九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转头便看到位少年郎,眉如墨画,面如桃瓣,那双眼睛生的更是好,像是装进了星辰大海,一时间让人看入了神。
“喂!你在流血诶”
“啊” 杨九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扶着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 张云雷,你呢?”
“朕叫杨九郎” 杨九郎望着那个给自己认真包扎伤口的人失了神,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什么!朕?你难道是皇上!” 张云雷吓得直接蹲坐在地上。
“嘶” 张云雷忘了手上还扯着杨九郎的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包好” 张云雷急忙道歉。
“不碍事,朕一时说习惯了,本没想吓你的,你若愿意,叫朕九郎就好”
“真的可以吗?” 张云雷像孩童般的模样让杨九郎觉得像是被一股暖流包围,又涌上心头。
“朕金口玉言,自然无假”
杨九郎看着那个给自己包扎的人,那双骨节分明又细如葱白的手着实让人挪不开眼。
而后的每个月初五、十五、二十,杨九郎总要借故跑出宫来见张云雷,不管是谈诗词歌赋还是比武斗剑又或者只是静静地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从未缺席。
这天,又到了初五杨九郎如约而至,看着那个在树下逗着小松鼠的少年,就像是个孩童般的天真烂漫却又是那般的萧萧肃肃。
“你可否愿意跟朕回宫去,在朕身边某份差事?” 杨九郎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张云雷立马起身转过了头, “什么?”
“啊没什么,朕随口一说你不愿意便罢了,你这无忧无虑的性子也不该被这皇宫拘束了……我…” 杨九郎心乱如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急忙忙的解释,却又因为着急说的磕磕巴巴。
“我愿意。” 张云雷打断了杨九郎的话斩钉截铁的说。
两个人相视而笑。
杨九郎也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他便觉得似曾相识,也不曾想这样的决定会不会让自己后悔,不过现在他只觉得能看到那个人眉眼弯弯的笑脸就足够自己觉得如沐春日暖阳,别的倒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可倘若当时就知今日之事,又当如何。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