犽阙宫——ⅵ

“废物！”
“司马，你待在后面。”
“别在这碍事，滚到后面去！”
“呵呵～胥子？”
“南归，你太让我失望了。”
从小到大，司马南归听得最多的就是这种冷嘲热讽。
最初在“九曜”的集训营里各项成绩垫底，但还是因为胥子的身份而拥有了和第一名相同的待遇。在这实力与身份的悬殊之下，想不被不被其他孩子嫌弃都难。
司马南归选择跟随身为特派专员的司马应外出磨练是在他九岁那年。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明智的选择之一了。
之后两年多的时间里实力虽不曾见长，但在社会中学到了不少市侩，耍滑，审时度势，运用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达成目的。磨厚了脸皮，也削薄了自信。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策都显得苍白无力。”这是当初司马南归的教官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司马南归最认同的一句。
十一岁踌躇满志，在司马应的推荐下进入了“404栋”。在那，他遇到了另一个极端。拥有足以压倒一切的强大实力，强的令人发指的李衫坔，同时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兄长。
司马南归第一次见到李衫坔的心情不是很复杂。说不上嫉妒，愤怒，怨天尤人等等的一系列狭隘心胸才有的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觉得：嚯，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当时司马南归只是朝他打了个招呼，向他伸出了左手。（他知道，他肯定也是左撇子。）
之后他们两个就成为那一届“404栋”的两朵奇葩。甚至还创了“低年级学生在没有领队的情况下独自完成任务”的先例。也是那一次，让司马南归多年未曾体验，但却在意刻骨铭心的挫败感再次显现，萦绕他的心头。
他还能清楚的回忆起那次任务中的一个瞬间：
李衫坔把面具翻过去，露出他不曾让人窥探的邪恶伤疤，和他那不为人知的强大。他同样是以粗暴，不屑的口气，以同样的弹刀手法，把他推出战场。至此之后，司马南归也终于划清了智与力的界限。但他可还没傻到要和李衫坔划清界线，人家好心好意帮你脱险，你反过来埋怨人家，那简直是不仁不义，而且身旁有如此强大的李衫坔助力，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但自己仔细想想，这都多少年了，自己还是没有长进，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原先的“强大的是别人，弱小的是自己。”还记得他那时一心一意的渴望变强，竟单单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后来才是那该死的自尊心和日益强大的不甘。
“南归，你太让我失望了……”
……
“啊！”司马南归从昏迷中惊醒。左肋的剧痛在第一时间侵袭大脑。当时那肯定是李衫坔控制力度之后的挥击，他也知道李衫坔肯定是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了击飞上，但这还是让司马南归痛的死去活来。司马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醒了？”亢婧的语气充满了关切，“你们俩还真是关系好。连昏迷这种事都是约好了一块的。”
亢婧真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捧着手里考究的茶杯，小口茗茶。
毫无疑问，他们已成功脱险了，而且现在就处于那个他们日思夜想的安全屋里。司马南归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前的擦伤，抓伤基本上都可以忽略不计，况且亢婧还好心的帮他做了处理。但就是左肋这个阵痛让他很不自在。司马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