犽阙宫——ⅰ

“404栋”复古的街道上，司马南归一行人走走停停。
“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玉山玦用手杖敲打着青石地面，仔细倾听着每块石板那独一无二的回声。
司马倾杉沉默地跟在他后面，过去六年的回忆一一浮现，这几年的学习生活虽然艰苦，但那也毕竟是她们童年的回忆，特别是司马南归和李衫坔这两个外星人一样的天才到来之后。
司马南归也保持沉默，因为他嘴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维持咀嚼的动作本就很很困难了，司马南归和李衫坔差不多都是十二岁，比正常毕业的司马倾杉和玉山玦小了整整六岁，而且也才来了一年不过，对这没啥感情，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跟随养父司马应流浪久了，在哪都一样了吧。
李衫坔从街角拐出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李衫坔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衣服，有点京剧风格的陶瓷半脸面具覆盖了左脸。腰间挂着那把缠着绷带的横刀“仪戒”。那是他师傅李灵修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呦！”李衫坔加入队列后注意到司马南归的零食，“这些是哪来的？”
“新生入学教育！”司马南归抛了两块槟榔给李衫坔，“天黑之后查违禁品他们还得受罚呢！反正他们再也见不到我们了。与其让那群臭老头糟蹋零食还不如……”
“让你糟蹋？”玉山玦瞥着脑袋嬉笑道。
“教委的指示是让我们想办法使身为各区翘楚的新生正视自己的水平，没有提到过任何报酬，也不赞同以任何形式索要报酬。你僭越了。”李衫坔把槟榔揣到兜里，很认真的说。
“真是个狠人！我不建议你把这些留到晚上。woc快到了！哥几个快帮我吃点！”
古城区西北角有一片空地，从这里出了遗迹之后沿着山间小路向西直走，过溪桥后能看到一片依山傍水的墓园。精心雕刻的墓碑整齐排列，像一只军纪严明的军队在山腰处列队，等候长官的检阅，或是殉道……
在墓园另一侧的入口处，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围着一口棺材默哀。为首的一位老者神色凝重的为棺盖铺上“九曜”的战旗。
“你们迟到了了一分钟。”一个神色抑郁的老人厉声说。众人试图悄咪咪的混入送葬队伍的计划失败。
“你们本应为此而丧失毕业资格！”青年压低声音呵斥。
“杉杉，过来给你杨訾哥上一份灵餐。”一个沉稳的男中音突然插入。
李衫坔上前，他知道那是司马应叫他女儿司马倾杉，不是叫他的。但即便是他也实在不喜欢不待在尖酸刻薄的吴绗身边。
灵餐是裔族为死者送行的传统。因为在他们的生死观里，裔族死后是必然要去和自己的主神见上一面的，得到主神的认可后才能得到救赎。但是前往神域的路途遥远危险，所以生者会为死者敬上代表力量与智慧的灵餐以表祝福。
灵餐具体也没啥要求，多半是死者自己生前喜欢吃的东西，混以各家各派各不相同的独门秘法，反正一家一个样。其中最神秘的就数上官家的灵餐了。
玉山玦一手托着装有葡萄干的餐盘，一手扶着棺材沿，伸着脑袋往里面看：“这个是杨子！？我认识他！”